看着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跟挺尸似的宫媛,现场众人皆惊。
虽然宫媛刚才说的那些话真挺过分的,但谁都不想闹出人命,要是她真有什么事,这众目睽睽之下林霄掐了她的脖子,就算是林家财大势大,林霄也逃不过吃一顿牢饭。
叶唯巴不得宫媛早死早投胎,可今天是苏茶茶的葬礼,她不想她死在这里,脏了苏茶茶的坟。
况且,宫媛现在肚子里面还怀着陆珈成的孩子,她希望那个孩子能好好的。
陆珈成用他的性命护住了她的陆少,她想,留住他唯一的血脉。
简单给宫媛把脉之后,叶唯快速掏出随身携带的针灸包,就开始给她针灸。
宫媛的胎像有点儿不稳,孩子也不太好,要是让她再这么继续折腾,只怕这个孩子保不住。
确定宫媛和她的孩子不会有什么大碍之后,叶唯快速拨通了急救电话。
她能给宫媛急救,但细致的调理,她是不会管的,她怕和宫媛接触太多,她会反胃。
很快,救护车就赶了过来,宫媛的到来折腾出的这场闹剧,总算是划上了句号。
葬礼开始,偌大的墓园,只剩下了令人窒息的哀戚。
林霄一直保持着拥抱墓碑的姿势,仿佛,他要将自己与这块墓碑黏在一起,比翼连理,再不分离。
这几天,叶唯的眼泪就没有停过,她是孕妇,情绪不适宜太激动、太悲伤,可她根本就控制不住。
只要一想到此后漫漫余生,她的生命中再也没有了苏茶茶,她的心就难过得仿佛被人一寸寸凌迟,痛不欲生。
叶小贝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叶小宝紧紧地攥着妹妹的手,劝慰她别难过,其实他的眼圈,血红从没退却过。
距离苏茶茶的墓地有一段距离的山路上,一身枯寂的战煜城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他身上的哀戚,丝毫不比林霄少。
他那张棱角分明的冷酷的俊脸上,疼痛层层翻涌,他用力抓着自己的心口,那种疼痛,依旧是有增无减。
他知道,苏茶茶死了,他的心也死了,可他不明白,一颗已经死掉的心,为什么还会这么这么疼。
疼得他,原本挺直的背脊一点点变得佝偻,甚至,他都无法保持站立的姿势,最终,只能单膝跪地,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心口。
疼痛如同潮水一般蔓延,将他的整具身体包裹,他有些狼狈地张开嘴,依旧无法呼吸。
苏茶茶走了,好像,将他活下去的能力,也带走了。
就在战煜城以为他疼得快要死掉的时候,他口袋里面的手机铃声忽然撒欢一般响了起来。
他设置的手机铃声,是苏茶茶唱的一首歌,听着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他的心,又有了一线生机。
他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仓皇地抓过手机,想要好好听听这印刻在灵魂深处的声音。
是秦羽打过来的电话,让他晚上回家一起吃饭。
战煜城行尸走肉一般僵硬地挂断电话,他苍凉一笑,刚想将手机随手扔到一旁,他就收到了一张照片。
苏茶茶被绑在一张木床边上的照片。
紧随着这张照片发过来的,还有一条短信。
“战煜城,今晚你别回家了,明天晚上,A国见。若是让我知道,苏茶茶还活着的消息从你口中流出,那么,欢迎你过来给她收尸!”
因为激动,战煜城那拿着手机的手控制不住颤栗。
苏茶茶还活着!
她还活着!
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战煜城敏锐地打量了一圈四周,他知道周围定然有人监视他。
以他的能力,揪出几个监视他的人,并不难,但敌在暗,他在名,纵然他有滔天的本事,他也无法将所有监视他的人都揪出来。
他能猜出,李代桃僵,抓走苏茶茶的人是安旭。
安旭这李代桃僵,为的就是不惊动林家和陆家的势力,好肆意折磨苏茶茶,顺便引他上钩,为安宁和安康报仇。
他很想告诉林霄苏茶茶还活着的消息,但苏茶茶的性命,他赌不起。
安旭有多扭曲,上一次他已经见识过,而且,安旭背后的势力,比他想象中的要大上许多,万一他泄露苏茶茶还活着的事情,被他察觉,他定然不会让苏茶茶活。
不用寻求别人的帮助,他一个人,也能救出苏茶茶。
战煜城看着渐渐变黑的手机屏幕,难得地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的母亲秦羽前几天忽然检查出,她怀了二胎。
这样,真好啊。
那样,他死之后,等父母年老的时候,就会有人代替他照顾他们了。
他可以,全力与安旭玩这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用自己的命,去找回自己心爱的姑娘,就当是,为他曾经犯下的错,赎罪。
苏茶茶葬礼上发生的那一段小插曲很快就传到了陆老夫人的耳中。
陆老夫人最是要面子了,不管她多喜欢宫媛,她做的蠢事,现在变成了上流社会上的笑柄,她心里也不会舒坦。
尤其是听说宫媛竟然也恶毒地诅咒两小只后,陆老夫人对宫媛的感情更为复杂。
因为心中的这些不爽,以至于她让人把宫媛接到陆家老宅安胎后,对她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
宫媛心思敏捷,自然感受到了陆老夫人对她的疏冷。
陆老夫人现在是她最大的靠山,她当然不愿意失去她的喜爱,她不顾身体上的疼痛,就去讨好陆老夫人,没想到得到的,只是她一句冰冷的,“小媛,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此后,陆老夫人更是直接见都不愿意见她。
宫媛心中恨啊,恨得整颗心都扭曲了,宫老夫人说对她失望,陆老夫人也说对她失望,那叶唯就不让她们失望了么?!
心中太郁闷,宫媛想要借酒浇愁,她不敢在陆家老宅喝酒,只能去了她以前常去的那家酒吧。
流年。
宫媛一进酒吧,就点了好几杯烈酒,火辣的烈酒下肚,她心里总算是稍微舒坦了一些。
她正想再将面前仅剩的那杯烈酒灌入腹中,一直修长的大手,就轻轻的托住了她手中的酒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