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他觉得她是在碰瓷,她慌忙后退了一步,“二哥,抱歉啊,刚刚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你放心,我会遵守我们的约定,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想到了些什么,叶唯连忙从包里掏出了两个锦盒,“哦,二哥,这是要还给你的。这里面,是你送给我的戒指,我知道你不在意钱,但这毕竟是你的东西,你还是收回去吧。”
叶唯努力扯出一抹笑,对着他晃了晃自己手指上的粉钻戒指,“况且,我有戒指啊!你送给我的这两枚戒指,我都用不上的!二哥,现在,就让这两枚戒指,物归原主吧!”
不等陆霆琛反应过来,叶唯就用力将这两个锦盒都塞进了他的怀中。
手远离锦盒的刹那,叶唯眼眶一酸,眼泪差点儿滚落了下来。
原来,爱极了一个人,与他彻底说再见,真的有一种剔骨剜肉一般的疼。
霆琛,我的心好疼,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你已经不要我了,你还要我们的孩子死,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笑着跟你说再见。
再见。
再也不见……
叶唯转身,她的身子,有些发僵,迈出的步子,格外的艰难。
她刚迈出右脚,她那戴着戒指的左手,就被他死死抓住。
“二哥,放开!”
叶唯觉得他真的是特别特别的可笑,是他不要她,不要他们的孩子,是他非宫媛不娶,可他却还总是对她做一些莫名其妙的、让她误会的事情。
他知不知道,他做这些,会让她的心越来越狼狈,越来越卑微,如同中了他的毒,一生都无法独善其身。
陆霆琛没有说话,他的视线,魔怔一般落在叶唯的无名指上。
纤白细嫩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粉钻戒指,这枚戒指,他曾经在时尚杂志上见过,这是他弟弟小琛,亲手为她设计打磨的戒指。
原来,他一掷千金,送她的戒指,终究是入不了她的眼,她的心中眼底,只有他死去的弟弟!
“叶唯,你就这么喜欢他?!”不等叶唯说话,他又冷声说道,“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又要迫不及待地投入宫擎的怀抱?!”
曾经,叶唯真的想用宫擎当幌子,好让他别再逼着她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但是现在,他已经以为她流产了,她似乎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伪装。
叶唯垂眸,她眸光深深地看着手上的戒指,“二哥,我之前是骗你的,我没有和宫擎在一起。”
“不管是宫擎,还是别人,我都不会跟他们在一起。我心中,只有霆琛。”
叶唯缓缓抬起脸,她迎上他的视线,倔强中,却又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无助脆弱,她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二哥,我心中只有霆琛!自始至终,我心中只有他!”
陆霆琛心寒得发颤,他目赤欲裂,“所以,因为不爱我,你宁愿打掉我们的孩子?!”
“是啊,二哥,我不爱你呢!”
叶唯浅浅而笑,笑意缥缈得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她的视线,也一寸寸飘远,仿佛,整个灵魂,都已经放空。
她如同梦呓一般轻声呢喃道,“二哥,我不爱你啊!我不爱陆珈成!我从来都不爱陆珈成!我的心很小,只能装下一个霆琛,又怎么会爱上陆珈成!”
“好!很好!”
陆霆琛怒极反笑,他手指蓦然收紧,他下意识想要扭断叶唯的脖子,可他的手终究是没落在她的脖子上面。
他怕她会疼,他舍不得对她动手。
所以,他只能将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伤得自己肝肠寸断。
“叶唯,你可真厉害啊!”
“二哥,我不爱你,从来都不爱。所以,你不用担心以后我会缠着你。”
顿了顿,叶唯接着说道,“二哥,我可能不会参加你和宫媛的婚礼了,最近我会出国,以后,我可能永远都不回来了。二哥,在这里,我提前祝你和宫媛白头偕老,子孙满堂啊!”
“二哥,你一定要幸福。”
就算,陪你到最后的那个人不是我,你也一定要幸福。
叶唯从来都是爱憎分明、有仇必报之人,唯独对他,就算是他要拿掉她的孩子,她依旧无法对他生出一丝一毫的怨恨。
爱不得,恨不能,唯有放他海阔天高的自由。
她想,她走了,他和宫媛还有他们的孩子一家三口相依相守,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
霆琛,终究,让你觉得幸福的女子,不是我。
一点点将陆霆琛落在她手上的手指掰开,叶唯转身,就木然地往前面走去。
陆霆琛脑子里面满满的都是她刚才的那些话,她说,她最近要出国,以后,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她还祝他和宫媛子孙满堂!
她就这么盼着他和宫媛生孩子,多多益善?!
这个女人的心,可真狠呐!
因为不爱他,所以,可以毫不犹豫地甩开他的手!
因为不爱他,所以,可以面不改色地将他推到别的女人的怀中!
因为不爱他,所以,可以没有半分留恋地远离他的世界!
她怎么能这么狠!她怎么敢!
陆霆琛双眸血红,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早就已经从他的视线消失。
笔直的长腿迈出,他下意识地就想要将她追回来,问问她为什么会这么狠。
可终究,看着怀中的那两个锦盒,他没有把她给追回来。
追回来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就是自取其辱罢了!
他陆珈成,再不会自取其辱!
陆霆琛一夜未眠。
可能是接连多日失眠真的太疲惫了的缘故,婚礼的前一晚,他睡得特别特别沉,还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梦到,漫天星光下,忽然下起了玫瑰花雨。
簌簌的玫瑰花雨,似乎怎么都下不完。
玫瑰花雨下得正是烂漫,夜空中忽然升起了无数的孔明灯,而他,跟个二傻子似的,拿着一个大红色的喇叭,在福星小区下面大喊什么,“叶唯,我爱你!”
陆霆琛觉得特别特别可笑,他做了多年植物人醒来后,的确是跟叶唯求过婚,可几次求婚,都不是在福星小区。
他怎么会忽然做了这么可笑的一个梦?他还那般脑残地拿着一个红喇叭,跟傻白甜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