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愿意?”安旭挑了挑眉,谁能想到,这么斯文俊美,文质彬彬的一张脸下面,掩盖着那么可怖的灵魂。
见苏茶茶没有说话,安旭也没有立马开口,只是,他那带着浓重的威胁意味的视线,缓缓地从苏茶茶的脸上,落到了床上小阿左的脸上,最终,又回落到了她脸上。
苏茶茶心口狂跳得越来越厉害,纵然安旭没有开口,她也知道,他这是在无声地警告她,若她不答应,小阿左求生无门。
苏茶茶一瞬不瞬地看着床上的小阿左,她的眼眶,克制不住泛酸。
小阿左,那么可爱,他还什么都不懂,他不该承受人世间的污浊与肮脏。
他得,好好地活下去,长命百岁。
从小阿左身上收回视线,苏茶茶的脸上,再没有了悲春伤秋的惨淡,只有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看着安旭,不卑不亢开口,“我愿意。”
“安旭,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安旭笑,阴气沉沉,“苏茶茶,是谁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安旭,我不跟你谈条件,我求你。”
苏茶茶吸了口气,轻轻开口,“安旭,我求你,求你找个女佣照顾一下小阿左,我去别的房间犒劳你的手下,我不想当着小阿左的面。”
虽然那么大的孩子,还不懂男女之间的那些事,但小阿左的心理,本就有缺失,听到她的惨叫,看到那么不堪入目的画面,她怕会加重他的心理阴影。
“苏茶茶,你倒是想得周全!”安旭眯起眼睛,他定定地看着苏茶茶,说不清到底是喜还是怒。
“安旭,守着小阿左,我放不开。你既然想要犒劳你的手下,你定然希望他们能够尽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他们尽兴。”
苏茶茶重重地闭上眼睛,复又缓缓地睁开,她心中,有脆弱,有不甘,有害怕,但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学会了掩饰自己,在这么难堪而又绝望的情况下,她也能心平气和地说出这么一番话。
“安旭,你觉得呢?”
本来,安旭心中的怒气,就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听着苏茶茶这一句轻飘飘的你觉得呢,他再也无法遏制自己心口的愤怒。
他上前一步,狠狠地将她按在墙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几乎要将她的脖子扭断。
“苏茶茶,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苏茶茶不说话,恶魔总是精神分裂又不可理喻的,明明是他要她去犒劳他的手下,现在他又说这种话,着实可笑。
苏茶茶若是承认她迫不及待,安旭生气,她现在不言不语,他觉得了他被她无情忽略,他更生气。
气得,恨不能,再如同在飞机上一般,狠狠地咬住她的唇,抵死疯狂。
只是,想到裴安娜那嘲讽的话语,想到他和苏茶茶之间的不共戴天,他那双赤红的眸中,瞬间只剩下了邪恶与恨意。
他将苏茶茶送给他的这群手下,就是为了证明,他对苏茶茶无心。
他不能,还没有证明,就已经率先缴械投降。
安旭一点点放开苏茶茶的脖子,他的声音中,没有半分的活人气息,只有浓重的死寂与威胁。
“苏茶茶,今天,他们中若有一人对你不满,陆霆琛和叶唯的这个孩子,别想活!”
听了安旭的威胁,苏茶茶的身子克制不住颤了颤,但她习惯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那微微昂起的小脸,依旧笑得倾国倾城,无懈可击。
“你放心,我会努力,努力让他们,都满意。”
说完这话,苏茶茶心口猛然揪痛了一下,随即,血液决堤。
她轻轻垂下眼睑,在心中低低地呢喃。
林霄,对不起。
今天我注定干净不了了,但在我苏茶茶心中,你永远都是我挚爱的唯一。
“好,苏茶茶,但愿你能说到做到,别让我失望!”安旭眸光莫测地盯着苏茶茶,他的眸中,有阴翳与火焰交错跃动,但因为他习惯将情绪隐藏得太深,谁都读不懂,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不会让你失望。”苏茶茶轻轻开口,她恋恋不舍地伸出手,抚摸了小阿左的小脸一下,才往房间外面走去。
苏茶茶下意识按了下抽痛的心口一下,她想,她应该是等不到林霄了。
等过了今天,她那么脏那么脏,她为了小阿左,会努力撑下去,但等小阿左安全之后,这个世上,就不会再有苏茶茶了。
安旭让人将苏茶茶带去了最南边的那个房间。
对于这个房间,苏茶茶还是很满意的。
她和小阿左的房间,在最北边。
距离那么远,不管发生什么,小阿左都是听不到的。
这样,挺好的。
现在,海城还是初春,这边的天气,却已经有些暖了。
风,从窗口吹入,带着淡淡的花香,让苏茶茶的脸上有些痒,心里,却更疼了。
可不管她心里有多疼,她脸上的笑容,却不曾减少分毫。
她唇角带笑,眼神却淡漠无比,她的视线,凉凉地从安旭身上扫过,“安旭,你怎么还不出去?你说过,我今天要犒劳的是你的手下,可不包括你,怎么,你想要跟他们一起?”
这么淡的一句话,几乎,没有带上半分的情绪,但听在安旭的心中,却格外的不爽。
如同,一把刀扎在了他的心中,让他的呼吸,怎么都无法顺畅。
他努力摆出满不在乎的语气,讥诮地勾了勾唇,“苏茶茶,我若不在这里盯着,如何知道,你能不能让我的手下满意?!”
这是,铁了心要观战了。
不过,这对苏茶茶来说,无所谓了。
不管是安旭,还是他的这些助纣为虐的手下,在她的心中,都是恶魔。
皆是恶魔,多一个少一个,真的没什么。
“嗯,你在这里也好,就当是……”苏茶茶嘲讽地勾了勾唇,“就当是裁判了。”
苏茶茶不再看安旭,而是似笑非笑地盯着整齐划一地站了一排的保镖,“我们是不是,应该开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