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当天,周子默患了风寒,躺在床上眼皮子直打架,浑身酸软乏力。他本就没有除夕同周老爷一家子吃团圆饭的习惯,这会儿染了风寒也无人知晓。
喜儿早备下了药,等他真的起了热,才煎了药喂他,等了一刻钟,见他还不退热。
她从床底下,拿起一坛酒,又将暖炉往穿跟前挪了挪,然后掀开被子去脱周子默的衣裳。
烧得迷迷糊糊的周子默,费力地翻了个身,擒住她滑到他腰间,去解他中衣系带的手。
“你要干什么?”
“你三年没得过风寒,这一病就来势汹汹。光是喝药,没有用。我得给你进行一下物理降温。”喜儿耐心解释。
“物理降温?”周子默将这个他从没有听说过的词重复了一遍,疲惫地睁开双眼,“那是什么?”
喜儿拨开他的手,迅速找到中衣系带解开。
她虽伺候周子默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但从来没有为他宽衣解带到这么干净过。
“你...”
周子默的身子十分虚弱,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已经被她脱下了中衣。
“你做什么?”他忙裹起中衣,挣扎着起身。
奈何病中身子孱弱,喜儿只用一根手指头,就把他推了回去,一把扯开中衣,嘟囔道:“有什么好害羞的,又没什么可看的。”
“你...”
面对周子默羞愤的目光,喜儿无动于衷,直到垂眸看见他的皮肤,喜儿的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红晕。常年坐轮椅,周子默没有八块腹肌,也没有人鱼线。可他的皮肤十分细腻,似是一块干净的白玉,光滑又温暖。
就连她都自愧不如。
喜儿的喉咙不由自主,滑了一下。
周子默大口喘着粗气,风寒在体内,他整个人都像是被灌了铅似的,胳膊无力,抬都抬不起来。
瞥见喜儿红透了的耳朵,周子默莞尔,露出一丝疲惫的笑意,慵懒缱倦的声音在喜儿耳畔响起。
“看够了吗?”
喜儿唾了他一口,道:“谁要看你!连块肌肉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
“是吗?那你吞什么口水?”
喜儿没注意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被他戳穿后,脸上挂不住。她在掌心里倒了酒,然后反手贴近他的胸膛。
冰凉的手掌带着浓郁的酒香,贴住了他滚烫的肌肤。周子默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头脑突然不那么昏沉了。
喜儿轻哼一声,像是得逞,这才饶过他,把酒倒在方巾上,为他细细擦拭着身子。
周子默不再计较她这逾矩行为,以下犯上,是这个小丫头最擅长的事情。
“这样便能祛风寒?”他问。
喜儿沉默地点了点头。
帮他擦完身子,又扶他起身喝了碗药,喜儿跑去小厨房煮了两碗饺子。
除夕夜,怎么能不吃饺子?
她刚端着饺子走出小厨房,便瞧见大门外站着个人,手中貌似还提着个食盒。
走近一看,瞧见是周子谦,顿时想起他对妞子的所作所为,喜儿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二少爷此时不该在听雪堂吃年夜饭吗?怎么有空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