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这些日子你让我好想。你说说你,当初若是应了,做我的通房丫头。我便可叫人厚葬你爹,你何苦再吃一顿要人命的板子。你可知,这些日子,都叫我惦念死了。”周子瑞说着,抬手去摸她的脸。
王喜儿含羞低头,躲过他的手。面上是欲拒还迎的娇羞,心头却是恨不能给他灌碗百毒汤,了了他的小命。
“让三少爷忧心了。喜儿昏睡的这些日子,脑子里也都是三少爷的脸。我总想着,当初若是不好几分薄面,遂了自己的心思去,往后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见喜儿说对自已有意,周子瑞忙使了个眼色,让小厮退下。
他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在喜儿身上游走。
喜儿顺势依在他怀里,嗔道:“这天寒地冻的,三少爷仔细着凉。不如找个地方...”
周子瑞眼都亮了:“对对对,是该找个地方。”
“府上倒是有个好地方,平日里没有人去。”她附耳对他说了个地名。
“行,那我们现在过去吧。”
喜儿双目水润含情,低声道:“今日不行,喜儿还要捡柴火。不如后日亥时,喜儿忙完,去找你如何?”
周子瑞思忖片刻,才道:“那便说好了,后日亥时,我在那儿等你。”
喜儿含羞,在他胸口锤了两下:“只是不知,三少爷曾经说过的话,可还算数?”
“算数算数,自然算数。过两天,我便向我娘请示,要了你做通房丫头。”
周子瑞一心只想诓她上钩,就是她现在说要月亮,他也会许诺会给她摘下来。
喜儿露出会心一笑,道:“我昨儿醒来,听说三少爷把四宝带回醉竹居了?”
周子瑞闻言,笑:“我知道四宝是你弟弟,舍不得他去做粗活,叫他到我的醉竹居做事,也轻松些。”
王喜儿皱眉,道:“四宝不是个乖巧的,留在三少爷身边,只怕会给您平生事端。三少爷还不如把他送回作坊做事呢。”
周子瑞眼下什么都肯依她:“既然你这么说,我一会儿遣他回去就是。”
“三少爷,时间不早了,您也该回去了。要不夫人没瞧见你,只怕又要怪了。”
周子瑞点头,又握了下她的手,才松开:“好喜儿,你可别忘了后日咱们有约。”
喜儿低眉嗔笑:“自然是忘不了的。”
周子瑞飞快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转身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后日,你可别忘了!”
喜儿含笑自称“不会忘”。
待他一走远,喜儿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只剩满目嫌恶。
她拿破布衫在脸上使劲擦着,直到雪白的脸颊被擦红了才算罢。
她唾了一口:“呸!搁在我那儿,老娘给你灌完百毒汤,再一手术刀切了你的小弟弟!”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喜儿猛然转身,低吼:“谁?”
车轮压过树叶的声响传来,然后喜儿便看见不远处的茅草屋后,一个少年坐在轮椅上,手扒着车轮,缓缓朝她移动过来。
喜儿心中一沉,她万万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