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竹条件反射的想要挣扎,却不经意间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腐烂味道,她一愣,终于确定昨天闻到的气味的来源。
昨日,男子从头至尾都没有露出过一丝异样,神态自若,仿佛正常人一般,她那引以为傲的洞察力,居然因此失灵。
“你受伤了?”
江千竹说着,上下打量严司川,察觉到男子的右手始终都没有抬起,她猛然抓住对方的袖口,直接便把那长袖往外一撩。
里面狰狞的伤口,让即使是看习惯手术的江千竹,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男子的手臂显然是被一种极为诡异的武器所伤,时间也过去了许久,因此血肉的边缘已经隐约有了结痂的迹象。
可也只不过是边缘而已。
伤口的最中心,甚至在此时,都正缓缓滴落下鲜红色的液体,因为时间过去太久的缘故,部分伤口已经化脓。
看起来,恐怖又残忍。
江千竹简直不能够想象,严司川到底是怎么用这样的一只手,泰然自若的平静生活的?
不过,男子不是威名赫赫的宁王吗?为何伤了这样多天,却仍旧没能够处理好伤口?
隐约间,有着某种地方不太对劲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仿佛和牡丹的事情一般。
江千竹正想要探寻,却始终没能将那层朦胧的窗户纸捅开。
女子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吃惊,严司川条件反射的收回了手,仿佛被烫到一般,他的声音也骤然严厉起来。
“你做什么?”
江千竹眨巴了两下眼睛,不问反答:“翠红阁的事,王爷到底打算如何安排?”
这两天,严司川一直都没动作,牡丹没问,她都已经等得着急起来。
严司川正恼,厉声道:“江千竹,记住你的本分!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没有资格询问这样多!”
江封棉闻言,却也不害怕,只是目光奇异的盯着严司川。
资格么?
女子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故作可惜的幽幽叹道:“其实我能治好你身上的伤口,唉,现在看来,王爷是不需要了。”
她说着,起身便走,心里却在暗数:一,二,三……
“站住。”
听见自己预料之中的答案,江千竹转身,狡黠的对严司川一笑。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
一个充满怀疑和警惕,另一个,却满是自信。
她问:“现在,我有资格了么?”
宁王府。
“拿来的东西,除了丝线等易燃物之外,全部都要过一遍火焰消毒。”
江千竹严肃吩咐,见楚烨没一会儿就端来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她驱赶走下人,本想进行缝合,却见严司川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不免撇嘴。
“你似乎还没有麻醉。”
“本王从来都不用那些会软弱人心的东西。”
这么倔?
江千竹惊讶,本想再劝两句,却又想到严司川让自己刷马厩的惩罚,劝解的话在嘴里绕了两圈,便咽了回去。
把东西都放在离自己最近的桌子上,江千竹眼中满是笑意。
她举起手术刀,见男子端正的坐着,背脊挺直如松,江千竹凑近,不怀好意的嘿嘿笑。
真是天道好轮回,昨日这肤浅男让她在马厩里面睡的腰酸背痛,现如今,报仇的机会就来了!
锋利的手术刀边缘,轻易的剥开男子腐烂的肌肤,江千竹颇有种自己正“磨刀霍霍向猪羊”的爽快感觉。
为了让新肉重新长成,这些已经腐烂了的部位,可是全部都要切下来的。
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能够坚持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