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响起。
荀琯从床上爬起来,揉揉困倦的双眼,荀琯眯着眼瞄瞄对面睡的死沉的懒猪。
今日学府不安排课程,任由学生们自由做主,对出入也不做限制,说是要尝试新制度。
荀琯表示很满意这个新制度,张显在这些方面做得还是很好的嘛。
荀琯眯着眼睛,嘴角微勾,伸了个懒腰,今日要去见长虚去练剑,不知可有什么好玩的?
梅花飘香,落英缤纷。碧绿的湖水荡漾,可谓是,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
长虚一如既往的一身修长的洁白干净的衣袍,负手背在身后,立于悬崖边上,面对着诺大的湖,手中一支碧绿通透的玉笛,清脆悦耳的乐声缓缓流出。
长虚逆着光,清冷淡漠,无欲无求。
乐声停止,长虚薄唇轻启:“来了?”
“嗯。”荀琯淡淡的应一声,端起石桌上的酒壶,直接对着口,一饮而尽。洒脱肆意。
长虚看着美酒被喝光,表情一如往常的淡然,开口道:“这梅酒酿了也有几十年了,醇香清甜。”
荀琯微微一笑,两个酒窝浅浅,她道:“怎么,长虚君子心疼了?”
“梅酒幸不烈,否汝当醉,何练剑?”
荀琯了然,原来是怕她醉倒,无法练剑啊。这长虚也不像那么抠门的,总是一副无欲无求,对什么事都不在乎的感觉,的确也不会在意这点酒。
“今日我们是否接着练第六步?”荀琯问道。
“不。今日,我们救人。”
长虚又抬起手中的玉笛,面对悠悠河山,清脆动人的乐声缓缓流出,与这鸟语一起一伏和声。
“笛声吹彻云山翠。”
荀琯想起这么一句诗。
…………
一片荒凉的悬崖上,四下无声。
荀琯嘴角抽了抽,揉揉发酸的腿脚,忍不住开口问道:“长虚君子,我们在这已经待了两个时辰了,到底要干什么?”
长虚与荀琯二人隐于草丛中,荀琯身上沾了不少泥土和碎叶,而长虚身上一如既往的洁白干净,一尘不染。
荀琯:………………
怎么她身上那么脏,长虚那么干净?这不公平!!!
荀琯闷闷地看着长虚。
长虚开口:“耐心。救人。”
“我们救谁呀?你怎么知道他会来啊?”荀琯瞥了眼长虚。
“你且等。”
“这么久了,他会不会不来了?”草丛中探出一个小脑袋,四下张望。
“等。”长虚淡然地命令着,清澈的眼睛淡淡地瞥了眼荀琯。
荀琯立刻噤声,闭上嘴巴,安分地等着,脑袋却依然动来动去。
行咯,让她等着那就等着,长虚说什么就是什么。否则又要用不教她剑术来威胁她。
片刻后,悬崖另一边,传来刀剑碰撞声和追逐的声音。
荀琯抬眼望去,只见一衣着黑衣,脸上带着黑纱的女子在前执剑飞奔,身后跟着三个黑衣人在不停地追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