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倾听者,似乎在听着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楚涵沉着声,“言言,我知道我错了,但是我不敢回来道歉,我怕看见你过的很好,我会很难受,因为守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
见莫言不说话,他继续道,“言言,这些回忆,我一件不少的全部带回来了你是不是能在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想守护在你身边。”
莫言顿了顿,浅浅一笑,“不用了,这些东西我用不着,如果你喜欢,你就留着回忆吧。”
说完,莫言转身就要走,却被楚涵从背后爆出。
莫言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心里竟然有一丝异样的感觉,明明很嫌弃这个男人,此刻好像一点也讨厌不起来。
“言言,给我一个机会,你要我怎么弥补都行。”
莫言微微闭上双眼, 心率竟然加速跳动,她已经不再年轻,也没办法想年轻人一样,随便去接受一段感情。
她转身,对上楚涵期待的视线,淡淡道,“楚涵,我是说认真的的,我从来没想过要结婚,可能是因为心理疾病。”
楚涵蹙眉,眼里有一丝忧伤,又带着些许的心疼。
只听见莫言自嘲着说道,“你没想到吧,自己魅力那么大,我和你分手之后,就得了心理疾病,虽然我看过一些医生,但是到现在,我依旧不想结婚,我可以无休止的谈恋爱,甚至是一个不爱的我人,我都忍受十年八年,就是不会结婚。”
“言言。”楚涵轻声喊道。
莫言打断他,“你继续听我说完,没准你会稍微开心一点呢。”
“其实,何少华,怎么说呢,我并没有什么感情,既然分手吗?我当时的想法是我也不能认输,索性找了一个人,况且是一个比我小的人。”莫言转身,坐在二楼的沙发上,情绪有些激动。
“就这样,我也不在一起七年了,分手是因为他要结婚,我不想,所以找了别人结婚。”
莫言浅浅一笑,“如果是你,也一样,我一辈子也不会结婚的。”
楚涵有些内疚,走过去,想拉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言言,我知道我很混蛋,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没关系,如果你不愿意结婚,我就和你谈一辈子恋爱。”
莫言冷笑,“是吗?那你的家里呢,你爸妈呢,你难不成都能不在乎?”
楚涵是一个大孝子,据说为了爸妈,甚至放弃了国内高薪的工作,不知道这次来B市有没有和家里说清楚。
“只要我身边是你,我就愿意去努力,我爸妈那边,我来说。”楚涵很认真的想她承诺。
可莫言的心已经再也经不起刺激,索性摇摇头。
“不了,都不在年轻了,也就不想着要闹着玩了,所以就歇歇,就这样过吧。”
她是真的没有勇气在开始一段恋爱了,或许年少的时候孤单,可是现在细细想来,那条路不孤单呢?
莫言深呼吸一口气,“你想让我看的,我也看了,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要走了。”
楚涵挡住她的去路,黑着脸,一眼不发。
莫言更加生气了, “你要是在这样,我就报警了,让你公司看看,刚回来就上了新闻,多热闹。”
“我不怕,莫言,我为什么要来B市,我想你清楚,我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能被你刺激走的。”楚涵已经放弃过一次了,他是真的后悔,也真的心疼这个女人。
年少不懂事,也有许多的误会,他不知道自己的离开会给莫言带来这么多的伤害。
“当年的事情,你能听我解释吗?”
莫言冷笑着,“你想怎么解释?寂寞难耐?还是承受不住诱惑啊?”
楚涵轻轻叹了一口气,耐心的安抚着莫言,“你先别生气,你这样气呼呼的,我都不知道要从哪里说了。”
莫言索性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等着楚涵给自己的解释。
原来当年两个人不在一个学校,是因为爸爸操作给他改了志愿,可是他不能责怪他的父亲,只能选择去爸爸选择的学校。
他的父亲是在一次意外中变成了残疾人,因为他的行为比较古怪,性格也比较孤僻。
从小到大,也只有自己能和父亲说到一块去,没想到父亲竟然给自己当头一棒。
父亲出事的时候,是一个叔叔救了他,而那个女孩子是自己叔叔家的女孩。
美名其曰是照顾,加上父亲的再三阻拦,他索性也就断了莫言的念想。
没想到对莫言的伤害真么大。
可自己终究没办法和一个没有感情的女孩子在一起,后来他出国了,那个女孩子也嫁人了。
他一直拖着没有女朋友,反倒父母有些着急了。
他心里只有一人,怎么能和别的人在一起。
莫言听完,有些讽刺,“孝顺是没有错的,单并不是愚孝,不好意思,我并不能因为你的借口原谅你。”
“言言,我不求你原谅我,真的,我就想呆在你身边,哪怕让我远远的看着你也行。”
楚涵有些悲哀的说着。
莫言看着一向高傲的人,此刻竟然是这幅模样,说不心疼是假的,可是若是心疼,那以往的种种该如何算。
莫言微微闭上双眼,沉默片刻,轻声说:“让我想想。”
莫言留在楚涵的公寓,吃了一餐他亲手做的饭,最后才开车回工作室。
车子缓缓的行驶在路上, 脑子里放映的全部都是他们的那些片段,楚涵的说也是真的,以他的性格,多半能做出这种事情。
但是她终究是摸不清楚自己的心,到底应该如何。
车子停在工作室的门口,她转身走进去,手机屏幕弹出一条消息,是楚涵。
“言言,我给你时间想清楚,但是你不能躲我,让我能看到你,我才会放心。”
她愣了一下,苦笑着暗灭屏幕。
都已经不是年轻人了,情爱早就不是人生的全部。
一切的事情似乎都喝自己想的方向不一样,不知道该如何。
她走了屋子里,将高跟鞋踢掉在地上,退下自己的连衣裙,冲了个澡,才觉得自己清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