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冥没有去看南枭的有些难看的脸色,只是目光就像盯着一个死物一样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上官欣冉。
“你觉得呢?”
南浩轩这时,也悠悠的开口:“爸,别说霍爷不同意,我都不会放过这个女人。”
“她是你妹妹?”南枭试图劝说南浩轩。可是,他不说还好,一说,南浩轩更加的来气。
“呵,妹妹?”他盯着南枭的眼睛,红了红,然后,压下心里的难受:“不管怎么说,在我的心里,我只有南兮一个妹妹。”
“为......为什么?”躺在病床上的上官欣冉有气无力的问道。
南浩轩苍白的笑了笑:“没有为什么。你该死。”
说完这句,南浩轩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霍北冥看着离去的南浩轩,眯了眯眼睛。然后,转过视线,看着南枭。
“城主,我要做的不多,就是想让您的这个女儿,也尝一尝那种药的滋味而已。您是知道我的脾气的,要不是看在南兮小姐是这南家的一份子。恐怕,这位南欣冉小姐,早就不在人世了。”
说完,他也没有理会南枭那杀人的目光,直接走出了这间病房。
霍北冥前脚刚踏出去,上官欣冉就笑了起来,虽然,她现在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但是,她还是笑了。
“哈哈,哈哈,他还是那个霍北冥,一点儿都没有变,为了简兮那个贱人。什么都做得出来的霍北冥。”
“欣冉。”
“爸爸,我......我好不甘心,他,他本来就是我的,不管是在上官家,还是在南家,他本来就该是我的。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为什么?”她问着问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的面部都扭曲了,甚至,有些狰狞。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上天还要派一个简兮来跟我抢属于我的一切?”她甚至怒吼出声:“我已经代替她失去了我的心脏,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她夺走我心爱的男人?为什么?呜呜呜......”
上官欣冉哭着哭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将整个呼吸机面罩都弄脏了。还有床单被套,也全部一团污秽。
南枭看着这样疯狂狰狞的上官欣冉,皱了皱眉头。
见那床单和被套上全部都是血污,他走出去,让佣人过来将床上打扫干净,自己便离开了。
上官欣冉看着这么薄情寡义的父亲,还有那个比这个父亲更加薄情寡义的哥哥,她的心,凉的透透的。心里的嫉妒之心更加的严重。
眼睛里的憎恨,也越来越浓烈。
“简......兮......”这两个字,从她的牙齿缝里挤了出来。
她刚咬牙,喊出这个名字。两个清洁女佣,便拿着打扫卫生用的清洁工具,走了进来。
女佣先帮她把氧气面罩换了一个干净的,然后,两个女佣合力,又将床单被套,一股脑儿全部换掉。这一顿折腾,本来就是一颗破败不堪的心脏,现在,用起来更加的吃力了。
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似乎出气多,进气少。
等一切都整理好了之后,一个女佣先走了出去。现在,只剩下一个女佣。
上官欣冉有些疑惑:事情已经做完了,为什么这个女佣还在这里?
这时,女佣将戴在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
当上官欣冉看到口罩下面的那张脸之后,惊讶得眼睛越瞪越大。她指着那个女佣,结结巴巴的说出来了一个名字!
“张华!”
“小姐!”没错,这个女佣,就是张华,阴山县上官家的女佣,张华。
张华低着头,声如蚊呐:“小姐!对不起!”
“你......你要干什么?”上官欣冉害怕得牙齿直打架。
“小姐!”
张华又喊了一声,然后转身,到茶几边去拿了一个空杯子,里面倒了一些水。又端到了上官欣冉的面前。
“小姐!”张华当着上官欣冉的面,将半包药粉倒进了水杯里:“小姐,这是您给我的下到南兮小姐水杯里的药粉,只下了半包,还有半包。小姐,这件事情,没有成功,他们还是把南小姐给抢救回来了。”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是平静,一点点波澜都没有,就仿佛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一般。
“小姐,既然南小姐没有死,那么......我们也活不长了。”
她的语气,还是一如既然的平淡,根本就没有在南浩轩和霍北冥面前的慌张和害怕。
听到张华这么说,以及她眼神里的死寂,上官欣冉终于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但是,她还是不能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
“张......张华......”她努力的做着挣扎:“张华,我们上官家,平时对你不薄。这样,现在,这里没有人,你带我出去,上官家的人,会在外面接应我们的。这样,我们两个,都还可以活命,对不对?”
上官欣冉努力说服张华,想让张华放了她。可是,张华的表情,还是无波无澜,平静得救如同一潭死水。
她拿了一个勺子,将玻璃杯里的水搅动了几下。
“小姐,没用的。我们根本逃不出这城主府。”
搅动完,她又将勺子放到茶几上去,然后走回来,还是平静的看着上官欣冉。
“小姐,我们主仆这么多年,虽然,之前,您一直欺负我,我经常挨您的毒打。但是,主仆就是主仆,您是主,我是仆。所以,这杯水,我先喝。不过,我为了我的孩子和母亲,我也不会放了您。”
说完,她一仰脖子,将那一整杯水,喝下去一半。还剩下一半,她又拿到对着门口,晃了晃,示意门口的人,她还将那被水,剩下了一半。
然后,她扶起上官欣冉:“小姐,喝了吧!您这个样子,也是很痛苦的,喝了,就当解脱了吧!”
说完,她不顾拼命挣扎的上官欣冉,捏住她的鼻子,毅然决然的将那半杯水,灌进了上官欣冉的嘴里。
上官欣冉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脏和肝脏,一会儿火辣辣的痛,一会儿又像是被无数的尖刀,在心脏和肝脏处猛烈地翻搅。
最后,她实在是受不了这疼痛,一口老血喷出来,紧接着,鼻子,眼睛,嘴巴里,全部都是血。
她在病床上抖动了几下,就彻底没有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