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顾轻舟面色变得凝重,若有所思地敛下目光。
秦墨回头瞅了她一眼,虽然没有说话,可也已经隐约地知道了给她来电的人是谁。
就在穿越了马路拐弯的时候,顾轻舟突然改变主意,要求他载她去墓园。
“什么?现在去墓园?你不是白天才刚去过吗?现在大晚上的还去,那不是很渗人吗?”一听顾轻舟的要求,严悠悠可是要被吓坏了,虽说她平日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可要说大晚上去墓园晃悠,她还真的是胆小如鼠了。
见严悠悠一脸惊恐状,顾轻舟略有嫌弃地给她翻了一记白眼,然后不疾不徐道,“OK,你不去的话也没事,我一个人去都行。”
“轻舟,这么晚了你还去什么墓园,人家墓园都关门了吧。哪里有大晚上去墓园的。”秦墨也忍不住插话,一脸冷肃道。
“你管我,反正我要去!”顾轻舟果然是不听老人言,秦墨见她坚持,倒也不强烈阻挠,毕竟他太了解顾轻舟的性子,她做事往往是雷声大雨滴小,这会勇敢得好像无所畏惧,一会到了墓园门口,他绝对相信这个丫头连门口都不敢靠近。
没半晌,车子就到了墓园附近,顾轻舟开始屏住呼吸,明显地心里有些发慌了。
“秦墨,是不是快到了啊?”她还认得路子,只是大晚上的街灯有些昏暗,而且墓园一般都地处偏僻的地带,没什么人烟的地方,更是在月黑风高之夜显得诡异阴森。
“怎么?后悔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秦墨略有得意,他就是看扁了顾轻舟不敢进入墓园的。
“你……你胡说!我才不怕呢!”顾轻舟死鸭子嘴硬,明明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可还要装逼。
“装逼被雷劈,不行可不要逞强啊,你这小心脏啊,不一定承受得住的。”听言,严悠悠也忍不住帮着秦墨说话,对顾轻舟一顿暗讽。
“哼!”顾轻舟一声冷哼,车子一停下,她就三两下地利落开门下车。
走到墓园门口,往里一瞅,不由得浑身都哆嗦起来。
本就是初冬,阵阵寒风凛冽而来,树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在这种地方显得格外的阴森。
“回去吧。你是没胆子进去的,不要在这里演戏了。你啊,就是非要我们拆穿你。”严悠悠上前,伸手拉扯她一下,忍着笑意幽幽地说道。
这一下,顾轻舟倒是乖乖听话了,只是回头一看,见秦墨正双手抱胸地望着她,那犀利清明的小眼神,分明蕴含着对她的鄙夷之意。
幽怨地跟着他们离开,顾轻舟全程沉默不言。
秦墨透过后视镜,昏暗中望着她略显模糊的小脸,终于忍不住低声询问,“说吧,刚才为什么那么想去墓园?”
“我……”顾轻舟小嘴撅起,略有迟疑地望着他,良久,又转眼看了看身旁的严悠悠。
严悠悠一怔,略有尴尬地摊摊手表示,“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回避的话,那等一会我下车了你再谈好了。没关系的。”
“不是了啦。其实是……刚才,欧文来电话,告诉了我一些事情的,让我觉得当年母亲的死很不简单。可能是母女同心吧,虽然妈妈死了,可我总觉得她泉下有知,我想去看看她,希望她能托梦给我。”顾轻舟说得一脸认真,水眸里暗芒涌现,清丽逼人的小脸上浮现阴霾,看起来十分的凝重。
“好了,你啊,不要这么迷信了。有什么明天睡起来再说。现在还是乖乖地回去吧,别让你爷爷奶奶担心你了。”秦墨懒得多言,一边说一边打了个方向盘,车子便拐进了了一条并不宽敞的公路。
没一会,顾轻舟到家。
见又是秦墨送她回来,罗慧兰率先起身,箭步上前,瞅着秦墨就是阴阳怪气地嘲讽,“哎哟,秦墨啊,你可真有心啊,大晚上的还要充当护花使者,要这么照顾我家轻舟。”
“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顾轻舟冷眸一瞪,没好气地搪塞她。
“哎呀,你这个死丫头,我说话怎么了?我得罪你了啊?”罗慧兰简直是跟顾轻舟水火不容,刚一见面就好像点燃了火似的,顿时就吵了起来。
顾国雄唯恐掀起世界大战,急忙起身上前规劝罗慧兰,“慧兰,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跟孩子嚷嚷什么呢,成何体统?”
“略略略……”见顾国雄袒护她,顾轻舟略有得意,立马就冲着罗慧兰做了个鬼脸,然后屁颠屁颠地朝着楼梯小跑过去。
见顾轻舟上楼了,秦墨冲着顾国雄跟罗慧兰礼貌性地微微一笑,随之转身打算离开。
“哟,才刚来,就打算离开?难道是看到我们不高兴?”罗慧兰果然是天生的挑衅能手,刚挑衅完顾轻舟还不够尽兴,这下又来撩拨秦墨,那阴恻恻的目光看得秦墨不由得神情一凛,随之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解释,“怎么会?只是太晚了,我还得赶回去,我妈在家里等着我。”
“哦哟,还是个二十四孝子呢。没看出来呢。”罗慧兰语气清冷,一边说一边目不斜视地睨着他,眼里光芒闪耀,鄙夷的样子直让秦墨心里抵触。
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的秦墨并不打算如何华丽地反唇相讥,只是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意。
“秦墨,如果你还有事,你先回去吧。”关键时刻,还是得靠顾国雄出来解围。
经过罗慧兰的身旁,顾国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显然是对她的此举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