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给老子放手!”许一聪顿时暴怒,幽冷的眸染上猩红,俨然一头发怒的野兽,随时都能将他啃噬。
王子杰并无畏惧,手中力度不断加强,直至许一聪眉头渐渐蹙起。
很显然,王子杰已经弄疼了他。
许一聪矜薄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浑身上下顿时就散发出了危险的气息。
剑眉一挑,冷冷地瞪着他,“兄弟,你是来找茬的对吧?”
王子杰眉眼微扬,回答得轻描淡写,“兄弟,今天是你父亲的丧礼,你别找茬了。”
“你这是在逼我出招吗?”许一聪黑着脸,随时都可能发起攻击,凝视王子杰的眼神凌厉如刀,让人内心发寒。
然而,王子杰也不是省油的灯,面对许一聪的暴戾,他只是微勾薄唇,声音清清冷冷地道,“给你老父亲磕个响头吧,也好让你老父亲瞑目了。”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管?你算老几啊?”许一聪掷地有声,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眼看形势要朝失控的方向发展,顾轻舟无意闹大,毕竟这是许老先生的丧礼,灵堂之上,都该给死者几分尊重。
“杰哥,算了,别跟这种小人较劲。”顾轻舟上前,一脸鄙夷地白了许一聪一眼,压低嗓音对王子杰说道。
然而,她的话好像一颗炸弹,瞬间就点燃了许一聪的内心。
两眼一瞪,许一聪抬起节骨分明的手指,抚了一下前额,阴阳怪气道,“呵,看来,你们还是有所忌惮的啊。”
一听这话,顾轻舟杏眸一抬,幽幽地说道,“许一聪,麻烦您收敛,不要让彼此难堪了。”
他勾了勾薄唇,丝毫没有听取她话的意思,剑眉一挑,随即冷言冷语道,“呵,怕我闹事?”
不怀好意的目光掠过王子杰,嗤之以鼻地发出了一声冷哼,然后冷言冷语道,“你这么护着顾轻舟,该不会是跟她有一腿?”
话语一出,没等许一聪反应过来,王子杰怒了,手一扬,一个拳头利落地挥了过去。
毫无防备地挨了一拳,许一聪的脸上顿时就青肿了一块,鼻腔甚至还渗出血了。
他抬手擦了擦鼻血,眼尾微挑,眼里流露出阴邪的笑意。
瞅了瞅王子杰,他不屑地冷哼一声,笑了笑,扭头看了一眼许老先生的遗照,一转身,当即给他还了一拳。
刹那间,灵堂内乱了。
许一聪跟王子杰厮打起来,还伴随着许一聪的咒骂声。
“别打了,给我停下。”顾轻舟一看到此状,有些慌了,她上前想要阻止,却又无从下手。
两个男人厮打得厉害,仿佛两名摔跤手在擂台上竞赛,顾轻舟的规劝毫无用处。
眼看王子杰处于下风,更是看得顾轻舟心里发慌。
“住手!别打了!”顾轻舟一脸不安,扭头看了看曼丽,两人眼神交汇,似是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地上前劝架。
在顾轻舟跟曼丽的阻止之下,两个男人终于停下。
许一聪摸着肿胀的嘴角,眉眼含笑,毕竟,王子杰处于下风,已被他打倒趴在地上。
“杰哥,杰哥,怎么样?你怎么样?”顾轻舟见到王子杰趴在地上,鼻腔冒血,内心惶恐不安。
上前一蹲下,顾轻舟急忙伸手扶起他,望着他面青鼻肿的样子,顾轻舟有些忐忑,“杰哥,你还好吗?我送你去医院吧。”
“杰哥。”
曼丽上前,递给他一块洁净的白色手帕。
王子杰抬眼看了看她,默默不语地接过了手帕。
顾轻舟咬牙切齿,倏地抬头看向一旁的许一聪,内心有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
白皙玉手紧紧地攥了攥,顾轻舟倏地站起来,二话不说就冲到了许一聪的面前。
雷霆震怒的她,已经不管此处是灵堂,她只有一个想法,教训他。
扬手就朝着那荡着阴笑的俊脸上狠狠地甩上一个耳光,顾轻舟没有半点的心慈手软。
“啪”的一声,仿佛震耳欲聋,许一聪毫无防备。
猝不及防的掌掴,让许一聪有些震惊,他瞪大了双眼,眸底怒意若隐若现。
“臭婆娘,居然敢打我?”许一聪顿时拉下脸,完全不顾众目睽睽之下,扬手就想要掌掴顾轻舟。
不过,曼丽及时制止,手一抬,紧紧地扣住了许一聪的手腕。
“你再阻止我一下,信不信我连同你一起打了?”许一聪两眼一瞪,满目怒色地盯着曼丽。
“你有本事就打我。”曼丽无所畏惧,她冷笑一声,扬起下巴瞪着他,“许老先生生前没有机会教训你,现在我不介意代替他狠狠地教训你一番。”
话落,曼丽狠狠地甩脱他的手,杏眸一抬,目光清明犀利,“许老先生生前特意嘱咐过我,如若你冥顽不灵,让我多看着点,必要时候制裁你。”
“呵!制裁?你说你要制裁我?曼丽,你没发烧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许一聪一脸鄙夷,完全不将曼丽的话放在眼里。
顾轻舟一步上前,冷冷地瞪着许一聪,随之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拨打了医院的电话。
此时,本应肃穆的灵堂,已经闹哄哄,不少人都开始窃窃私语,热议着许一聪。
“真的太过分了,这简直是天底下罕见的逆子啊!”
“老爸的丧礼,儿子这么闹,这真的是太过分了。”
“还好不是他掌舵许氏,要不然以他这样的为人,公司肯定会垮掉啊。”
……
刹那间,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许一聪,无不是对他呵斥。
许一聪缓缓转过头,森冷的目光扫视了一下身后不远处的人,眼里闪过渗人的冷意。
静默十来秒,许一聪突然发出一声冷嗤,随即大言不惭,“你们一个个,在我父亲没去世之前,都是他的走狗,现在他人死了,你们就开始变脸了?怎么?看不起我?我跟你们说……”
他回过头,伸手指着他们,“只要我许一聪在,许氏由不得这个女人当家做主,就算我老爸将公司交给她管理又如何?我才是姓许的,我才是他的儿子,天底下哪有家族企业给外人也不给自己儿子的道理?死老头,老懵懂了,脑子装的是草包了吧,活该上天收了你这种老糊涂。”
许一聪越发放肆,许老先生的灵柩就在一旁,他居然没有丝毫的顾忌,简直是对死者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