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婉以为这是讽刺的意思，抱歉地又低头：“你笑吧，这就是我愚昧的觉得，你如果接受不了，我再次向你道歉。”

“傻瓜！”孔因桀轻轻抚了抚她的头。

梁小婉听到笑声抬头，孔因桀正笑得花枝招展、春光明媚。

“你，不生气？”梁小婉看着那张不在意料中的脸部反应，怯怯问。

“真看不出来，这个小脑瓜子还挺聪明的嘛，宁愿背后被议论，也不明着得罪人，把你不方便出面的事统统交给我。那也用不着走啊，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孔因桀的释然也带得梁小婉眉开眼笑。

孔因桀的manman男友力量大到她可以“为所欲为”？

开玩笑，她可是理性的，不会在男友力里太跋扈。

梁小婉郁郁寡欢地一仰脖，嗔怪：“那你为什么不给我电话？”

孔因桀假装愤怒地揪了揪她的脸：“大小姐，你不仅把我撂那，还把我借了？还要我打电话找你呀？我也有自尊的好吗？气头上，只想到你有那个本事走，应该就是正常的。”

孔因桀忽然拉下脸子，点着她的鼻子警告：“下不为例。”

梁小婉拍拍自己的心口，发誓：“一定一定。”

“诶……”梁小婉食指指着他，质问，“你们昨天干嘛了？你怎么看上去这么困？”

孔因桀转身往客厅走：“你不是很大方吗？怎么，现在想起来，害怕了？”

梁小婉赶紧倒上一杯水，像丫鬟似地给公子奉上：“你就告诉我嘛。”

孔因桀接过水杯，一口干。

梁小婉蹲在他身边，看到他右边的落地窗外，有很好的阳光照进来，再通过玻璃制的电视机墙板折射到沙发位置。

梁小婉伸出右手食指，去触碰他脖子高扬随水下咽时滑动的喉结，深情地看着这个好不容易才属于她的男人，笑得天真又烂漫：“这好像是男人的标志诶。”

孔因桀无语：“真是个傻瓜，你摸摸你自己有没？”

“傻瓜不好吗？恋爱里的女生，傻傻的才会更受疼爱呀，面对一个傻女朋友，你可还会忍心欺负她？”梁小婉骄傲反问，“傻代表纯洁，难道这不正是你愿意承认我的地方？”

孔因桀暧昧地抬起她的下巴：“你为什么不直接说，这正是我喜欢你的地方？”

梁小婉戳戳双臂，肉麻地摇摇头。他根本不懂，有一个男朋友的男人对我的重要性。

如果……有一天他们注定要以一种很极端的方式分开，那孔因桀会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得到。

她一个激灵坐上沙发，一本正经说：“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们以前认识吗？她好像很了解你。”

孔因桀拿出电话拨通贾倩仪的号码，约她晚上在昨晚的火锅店见。

话毕，对梁小婉笑笑：“干脆情景重演好了。”

昨天晚上约莫7点左右，孔因桀和贾倩仪进了某火锅店，坐在了靠窗位边。

今天晚上还是7点左右，孔因桀牵着梁小婉走进店里，前方不远处，贾倩仪向他们招手：“这边。”

位置变了，火锅香味没变。

几个小时下来，梁小婉完全了解了贾倩仪和孔因桀的关系，贾倩仪口口声声向她道歉求和，说得梁小婉觉得自己是掉进了孔因桀的温柔乡里，再也不想出来。

这餐，梁小婉心情大好，酒力大开，和贾倩仪干了无数杯。

孔因桀独自在旁边喝白水，不掺和两个女人迟来的结交情谊。

贾倩仪口无遮拦，一句：“你要记得，你俩结婚的时候，一定要找我当伴娘，不然，后果可要自负噢！”

令梁小婉的心情瞬间将至冰点。

她看着孔因桀说：“我们送她回去吧，再喝她会吐的。”

“好。”孔因桀招来服务员结账。

两人合力把大醉如泥的贾倩仪扶上车，依照初到上海时去过一次的贾家方向，把贾倩仪送回家。

再兜转大半个上海回到酒店，刚进屋，梁小婉目的明确地抱紧了孔因桀。

孔因桀心下一震。

也没想太多，以为她醉酒不舒服，把她抱回床上躺着，在她耳边轻咛：“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会好很多。”

孔因桀将要离开，梁小婉一把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

孔因桀回头：“怎么了？实在不舒服，我出去给你买两颗解酒药？”

“我没醉！”梁小婉坐起来。

她摸摸自己似被火烤后滚烫的脸，道：“我真的没醉，可能你看到我脸红红的，但是我很清醒！”

所以呢？

孔因桀诧异地看着她：“你想让我留下来陪你？”

成年男女，无需委婉猜测对方主动的动机。

梁小婉重重点了几下头，声音却很轻：“嗯。”

她还是不好意思。

他揽住她的双肩，一字一顿：“小婉，我决定和你在一起，只是想名正言顺的对你好，在我的能力范围内给你最大的人生安全保护，不为其他。”

这是他的真心话，梁小婉的身体状况，精神状况，他根本没想太深。

但是，梁小婉接近30的年岁，思想上，好像越来越成熟。

“你，嫌弃我了？”她放开他的手，不自信地又低下了头。

“当然没有！”

“那……”梁小婉说不出口了，这一步对她来说，跨越太大。

孔因桀别过头，真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梁小婉这种情况，万一……

见他不出声，拧紧的眉间烦恼重重。

情动就像弦上的箭，一旦发出，会以最强有力的快速击中爱人的心脏。

梁小婉再跨越自己，拿起他的手伸向自己

“小婉。”孔因桀猛顿住，“你冷静点，我真的不想给你造成一些没有必要的麻烦。”

“你觉得我只是一时兴起吗？”梁小婉含笑地摇头，“从昨天开始，我就准备好了，今天，我很安全。”

孔因桀刚刚准备偃旗息鼓、垂下的眼眸，又豁然睁大。

“趁我现在还正常，趁我现在还有勇气……我想告诉你，我知道这样自由的日子不多了，回到滨海，又得回到处处被监视的生活里，我答应过阿姨我不会怀孕，所以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做什么，虽然我无法成为你的第一，但你是我的第一……你，愿意要我这个傻瓜吗？”

这一刻，孔因桀情动于梁小婉的“第一”感言。

借天时、享地利、感人和，每一分情动都恰好。

孔因桀终于不再动摇，有些事，应该男人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