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医生笑了笑,望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又望了眼白悠彩发红的眼圈儿,走过去幽幽道。
“白小姐来了要多讲讲开心的事情,你哭了,你母亲一定很心疼。”
“我妈妈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擦干了眼泪,声音也恢复的正常。
“目前还算稳定,只是,你母亲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后面的话,崔明成看了她一眼之后没有继续说下去,白悠彩却是明白了。
“崔医生,我是她唯一的亲人,你说就是。”
崔明成长叹一声。
“白小姐要做好心理准备,你母亲身体的各项器官活性正在急速下降,要是长时间还是没有苏醒,恐怕,会生命不保,不过,听说国外现在有技术可以治疗你母亲现在的症状,你可以考虑一下。”
白悠彩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脚步踉跄了几下,要不是崔明成上前一把拉住她,她差点栽倒在地。
走出病房的时候,她有些失魂落魄。
同样的重症监护病房里走出另一道倩影,柳心然捂着肚子在姚玉兰的搀扶下,一眼便望见了失魂落魄的白悠彩。
姚玉兰正扶着女儿说着什么,在看到她瞬间怔住的步伐,也随之转过了头。
“怎么了?”
“白悠彩!”
柳心然脸上如水的温柔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邪狞的冷酷。
这女人竟然还有敢来!刚刚夏恒可是打电话来质问自己,是否是故意撞的白悠彩!
一想到夏恒电话里的口气,柳心然简直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女人刚刚到底给夏恒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他突然间怀疑到自己的头上。
姚玉兰当然也看到了白悠彩,当即母女俩脸色都是一阵巨变。
“妈,扶我过去。”
柳心然的声音骤然冰寒,冷着眉眼挺着个肚子就是朝着白悠彩走去,一把挡住了她的去路。
话音未起,一个巴掌便是跟着招呼了下来。
只听啪嗒一声,突兀到白悠彩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惊诧的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
“柳心然!”
她这才收回了神思,捂住脸,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贱人!你对夏恒说了些什么!”
重症监护病房外,一个人都没有,走廊格外的寂静。
白悠彩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柳心然也住在这个医院。
当即,她冰冷的眸光就是落到了她的肚子上面。
“夏恒还说你动了胎气,我看着倒是好的很的样子,你骗人的把戏还真的一点都不高明,被识破了反倒来怪我?”
她冷哼一声,眸光一转,嗤笑着望着她。
“你!你才骗人!就是你推得我害我动了胎气!我告诉你,夏恒是我的,你休想要对他怎么样。”
柳心然激动的用手指着她。
白悠彩嘴边的笑更冷了。
望着她气的要跳脚的样子,不屑的嗤笑道。
“那种渣渣男人当然是你的,渣男贱女本就一对,当初还要多亏你的勾之引,才能让我幸免于难呢。”
白悠彩听完这话之后,脸上精致的五官瞬间拧在了一起,而后又散开露出了诡异的笑,下一秒,她几乎是自豪的摸了摸肚子,道。
“白悠彩,你说这些不就是现在妒忌我吗?是我勾之引的他又如何?你一个摔下枝头的凤凰,现在还不是过得连野鸡都不如,你在羡慕我吧,我告诉你,夏恒是我的,你别想把他抢走,我可是有了他的骨肉的!”
她阴测测的笑着,笑里有着抑制不住得意。
白悠彩冷笑着望着她,心里只有一个词,小人得志。
“我是摔下来的凤凰,你呢,你以为就凭你肚子的一个孩子,能嫁入夏家?呵,你也太小瞧夏恒的妈了,当初我只是家族破产就成了这样,你一个贫民灰姑娘,难道你还真以为夏家会要你这种儿媳妇?哦,对了,再说了,你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夏恒的,都未可知吧,不然凭你的性格,会自己怀着肚子跑来撞我?真当我傻吗?”
最后的一句话,她是贴近了柳心然轻声说的,可也是这一句话,让原本摸着肚子洋洋得意的柳心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这孩子当然是我和夏恒的!你这个贱女人!你就是妒忌!你想害我!是不是你今天也是这样和夏恒说的!”
孩子……孩子应该是夏恒的吧!
脸色骤然苍白如纸的柳心然疯了一样,抬起手就要再去扇向白悠彩。
刚刚被打了一个巴掌的白悠彩一肚子的气,这下眼见着柳心然的巴掌再度下来,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只是不防有他,一旁的柳心然的母亲姚玉兰,携着凶光就是推开她,朝着她举起拳头。
“妈!打死她!打死她!”
一旁的柳心然惊疑未定,一边靠着墙喘着粗气,一边声嘶力竭的指着白悠彩大喊大叫。
“柳心然,真该让夏恒看看你现在这幅真面目。”
姚玉兰是做农活的,力气自然极大,白悠彩根本来不及挣扎就被扭住了手,姚玉兰的巴掌跟着就要落下。
“妈!重重的打!给我重重的打!这人害我!想抢走夏恒!”
乡村野妇一听,哪里容得这到手的荣华富贵飞了,更是急红了眼。
眼见着拳头跟着落下,一道黑影骤然出现,猛地捉住了姚玉兰的拳头,一个重力一甩,彻底将女人扯开。
姚玉兰力气再大也未敌得过,轻而易举的就被推开到了墙边。
柳心然一声尖叫,就是跑了过去。
男人的背影极为高大,接近一米八七的个子如山一般。
“你是谁!敢打我妈妈!来人!来人啊!这里有人打女人了!”
柳心然还以为是过路管闲事的,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起来,等到那人转过身去的瞬间,她的声音也停了,只剩下张大又合不上的嘴巴。
她跟着夏恒在一起,自然是出入了不少场合,这人是谁,她不会记错。
“萧、周少!”
原本略显苍白的一张小脸瞬间惨白如纸,身旁的姚玉兰也看到了女儿神色的变化,蒙了。
周少,她也听女儿和姑爷提起过,那是费城最尊贵的男人。
“你的脸怎么了?”
周闫均根本连看都没看那惊讶的女人,拧了拧眉重新的回过头去看着这发丝凌乱的女人。
这女人,每次出现在他眼前,都是这样一幅狼狈不堪的模样。
白悠彩咬着唇摇摇头,却没有说话。
他不是去公司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碰见。
“被打的,嗯?”
男生清冷的声音已经携了阵阵的寒意了。
白悠彩低了头,被这样追问,眼圈更红了,原本不疼的,可有人问了,有人关心了,她就真的控制不住了。
见她始终是不说话,只低着头咬唇的模样,看着越是觉得委屈的让人心疼,他的女人,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就算是受委屈,也该是他给的。
“周少,我是夏恒的未婚妻,就是那个做化妆品的夏氏企业,刚刚这位小姐抢我男朋友,我和她争论了两句,没想到她竟然要打我,我实在身子不方便,我妈妈看不过就上前阻拦,没想到让您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
柳心然温柔娇弱的声音自两人身后柔柔响起,姚玉兰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了,这过路见义勇为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一个大人物。她也跟上了脚步上前谄媚的低声道。
“是啊,是啊,周少,这事儿真是抱歉,惊扰了您,也真是不好意思啊。”
柳心然对着自己的妈露出了赞赏的表情。
幸好她反应快,搬出了苏家未婚妻的名头,又及时的歪曲了事实,这样就算是周少觉得这女人可怜,听了她的话也只会觉得,是莫筱筱的错。
说不定这一次还是结交周闫均的好机会,夏恒若是知道她和周闫均交好,嫁入夏家岂不是更有希望了。
这边的周闫均则是松开了扶着女人肩膀的手,重新的转过了头,往日那淡漠的眸光里竟然此刻带了一丝的笑意。
柳心然一看,心中更是雀跃,嘴上也不消停,柔声说道。
“周少,真是抱歉惊扰了您呢。”
只有白悠彩,始终盯着周闫均,有些若有所思,她和他在一起的几天里,他几乎从未笑过的。
“你说,她抢你男朋友?”
此刻,男人低醇慵懒的声音带着邪气的笑冷然响起。
“是、是啊,我男朋友是夏氏集团的少东家夏恒。”
被那潇洒俊逸的男人望着,柳心然不自觉的微微有些红了脸。
周闫均淡漠的脸上冷笑更甚了,只是,在那妖孽的容颜下,这一抹冷笑都惊人的美好。
他缓步走了过去,淡漠的声音里慵懒的不像样子。
“原来是夏家。”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柳心然被他的逼近给生生的一步步退到了墙壁上。
“是、是啊……”
这样,一步步越发逼近的距离,让柳心然的脸越发的红了。
“你叫什么名字?”
周闫均已经站在了她的对面,一只手撑在了她身后的墙上。
“柳心然。”
她的呼吸都在因为男人骤然的靠近而颤抖,好帅,天呐,这男人好帅。
和夏恒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