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彩明明知道周闫均这些都是装出来的,但她的心跳还是该死的漏了两拍。
白悠彩将头转向窗外,不去看周闫均这副虚伪的嘴脸。
他们所坐的位置虽在阳台上,但是边上还是有一扇珠帘,可以很好的隔绝里外的视线,最起码可以很好的挡住人的表情。
这样很好,周闫均不用装,而她也不用看。
“周闫均,你又想干嘛”。
白悠彩觉得这句话很耳熟,自己似乎问过周闫均很多遍了。
“你最好不要说话,我连你的声音都懒得听”。
周闫均一改之前的形象,语气冷漠。
“呵……”白悠彩轻笑出声,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周闫均。
就这样,两人都看着窗外,不一会儿服务员就端着两份牛排上桌。
白悠彩本来没有胃口,周闫均甚至也没问她要吃什么,就自作主张也给她点了份牛排,其实她牛肉过敏。
周闫均拿起刀叉将他那份牛排全部切好端给白悠彩,随后将白悠彩那份牛排端在自己这边继续切。
周闫均这一系列的动作要是换做别人早就被他的贴心给感动到了吧,但是在白悠彩眼里只觉得虚伪。
切好后,周闫均开始慢慢吃起来,连吃东西的动作都是那么优雅。
“果然倒胃口”。
周闫均吃了两口之后,突然将刀叉放置一旁,看着牛排,眼神厌恶。
突然他嘴角勾起一丝坏笑,拿起刀叉叉了一块牛排向白悠彩嘴边递去。
“谢谢莫总的好意,我没胃口”。白悠彩并不管面前伸来的牛排,看着周闫均开口拒绝。
“如果我说你必须吃呢”。周闫均表情阴鸷,举着叉子没打算放下。
其实他知道白悠彩对牛肉过敏,最开始让人查她资料时她就将她个人忌讳的东西记下了。
她不吃西餐,所以他定了这个西餐厅,她牛肉过敏,所以他点了牛排,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你的青梅竹马和你面前的牛肉你自己选择。”周闫均放下手中的牛肉,双手横在胸前,嘴角勾起,等着白悠彩选择。
周闫均居然用秦邵阳来威胁她,她知道他绝对有那个能力。
吃一块又不会死,白悠彩心里安慰着自己。
她拿起叉子叉了块牛排放进嘴里,口感很好,不愧是高级西餐厅。
她慢慢咀嚼,然后咽下。
“我让你停下了么,吃光它”。周闫均命令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白悠彩强忍着内心的酸楚,将牛排一块一块递进嘴里,吃得有些快,卡住了喉咙,咳嗽了几声,呛出了眼泪,样子有些狼狈。
吃完了桌上的牛排,白悠彩觉得胃里翻腾,忍不住冲向了卫生间,吐了几口觉得舒服些了。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嘴巴一圈都是牛排的酱汁,自己看着都觉得恶心。
出来时,周闫均已经走了,看着一桌的狼藉,白悠彩自嘲的勾起了嘴角。
白悠彩有些恨自己,明明前脚才被周闫均羞辱,后脚又回到人家的别墅住得心安理得。
周闫均并没回来,不一会白悠彩便觉得全身发痒,掀起袖子,发现手臂上已经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并且身上到处都是。
又通有痒,发高烧,这就是她吃了牛肉之后的后遗症。
身上痛痒难耐,由于发烧她只想马上泡进凉水当中,可是身上的红疹子只要一碰水就会更痛。
想不了那么多了,白悠彩迷迷糊糊的就泡到洗手间,打开淋浴,一阵清凉让她整个人得到了一瞬的解脱,可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全身钻心的刺痛。
每一个红疹子都像有一根针在刺一般,让她痛得直冒冷汗。
不行,她得去医院,要不然她会死的,可是现在应该打给谁,“谁来救救我”。
感觉身体越来越烫,冷水都已经没用了,伴着全身的刺痛和高烧,意识开始模糊。
“周闫均,我恨你”。
失去意识最后一秒白悠彩口中嗫嚅了一句,便晕了过去。
周闫均回来时看到的是满屋子的水。他眉头紧皱,厌恶这种杂乱脏的环境。
水顺着白悠彩房间流出来,周闫均生气的踹开白悠彩的房门,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可恶的女人,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周闫均勃然大怒,在触及到躺在浴缸中已经昏睡过去的白悠彩时,他瞳孔一缩。
面前的女人满身包括脸上全是红疹,整个身体泡在冰凉的冷水中,可小脸却红得可怕。额头密密麻麻冒着细密的汗珠。
“该死”。
周闫均低声咒骂一句,拿出手机拨通了120紧接着打了严尚的电话。
严尚是闲逸山庄派给他的人,专门为他打理事物,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并了解周闫均过去的人。
接到周闫均电话,严尚便飞快的赶去他的别墅。
“明天回来之后我要看到别墅恢复原样。”周闫均有些嫌弃。
周闫均有洁癖,严尚是知道的,特别是讨厌潮湿和阴暗。
所以他在回到别墅看到满地的水的时候才会显得那么烦躁。
救护车已经将白悠彩送走,而周闫均也开车出门,向闲逸山庄驶去。
他讨厌屋里的杂乱和潮湿,那种感觉让他压抑,所以他干脆去闲逸山庄住一晚,反正闲逸山庄的主人也巴不得他去。
想到这里,周闫均不禁踩重油门,加快了速度,嘴角也不自觉勾起一丝平时从来没有过的笑容。
还好,他还有个归宿,还有个挂念他关心他的人。
周闫均走后便将一地的烂摊子留给了严尚。
他先是给白悠彩的父母打了电话,只说了明白悠彩所在的医院,随后便通知了最全能最专业的家政赶来清理别墅。
舒妈在接到严尚电话时无疑是崩溃的,才短短几天,白悠彩就已经是第三次进医院了。
听说是牛肉过敏,舒妈心急如焚,心里的担忧更甚。
她清楚,白悠彩从小就牛肉过敏,只要一沾牛肉就会全身起红疹加高烧,并且特别严重。
她收拾东西便给舒常年打电话,不料舒常年大发雷霆,压根儿就不关心白悠彩的死活。
“不就是过敏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还能死了不成。”
舒常年正在赌桌上,本来输了心情就不好,再接到舒妈打来的电话,提起白悠彩,他心里更是火大,说话极其难听。
舒妈不指望舒常年能跟自己一起去医院看白悠彩,便自己赶忙打车去了医院。
白悠彩正输着液,脸上的红晕要比之前淡点,可能是打了退烧针的缘故。
可是身上的红疹却是一点没消,舒妈赶到医院时,白悠彩还在昏迷当中,不见醒来。
她不明白白悠彩这次为什么会牛肉过敏,她明明知道自己不能沾牛肉的。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儿,舒妈十分心疼。
第二天,白悠彩发现自己在医院,旁边躺着自己的母亲。
她觉得她最近一定是冲撞了什么,三两天就要进一趟医院。
不过她很清楚,她冲撞的怕是周闫均那尊大佛。
想到周闫均白悠彩就心情烦躁,要不是昨天他逼着自己吃牛肉,自己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种过敏后的痛苦,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了。
舒妈醒来之后,见白悠彩已经醒了,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小墨,你明知道你牛肉过敏,怎么还吃牛肉”。
舒妈语气有些担忧和责备。
“没事,就是出去吃饭,点的菜里面和了牛肉,我没注意”。
白悠彩向她妈撒谎她吃牛肉的真正愿意。
这时候舒妈的电话响了,是舒常年打过来的。
“喂,老婆,小墨怎么样啊”。舒常年语气有些焦急。
“你还知道小墨,你……”。
“哎呀,别废话了,让小墨接电话”。
舒妈话没说完,便被舒常年不耐烦的打断了,要求把电话转给白悠彩。
白悠彩本不想接,但是舒妈一再要她接电话。
“喂,小墨,你怎么样了啊,爸爸工作忙,也没来得及看你”。
舒常年完全换了一副嘴脸给白悠彩说话。
“你又有什么事”。白悠彩开门见山。
她知道,舒常年会这么客气给她讲话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么就是借钱。
舒常年的德行,她现在太了解了。
“呵呵,小墨,那爸爸也就不绕弯子了”。
“你昨天是和莫少吃饭去了吧”。舒常年有些窃喜。
“你怎么知道。”白悠彩一征。
“你们俩吃饭的照片现在网上到处都是,之前你说的你跟你老板……”
“啪”。
白悠彩直接挂了电话,后面的话不用听他也知道舒常年要说什么。
她疑问的是她和周闫均吃饭怎么会被拍到,这有什么值得拍的?
好吧,她承认,人家应该是想要拍周闫均的,可是现在让她头疼的是舒常年看到了照片。
舒常年刚刚那么迫不及待的就打来电话了,想必他是又燃起了利用白悠彩的主意。
“小墨,你爸爸说什么”。舒妈见他俩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还能说什么,问我要钱”。白悠彩有些心烦。
舒妈表情有些黯然,舒常年赌性不改,她说了多少次也没用。
打完吊水,除了身上和脸上还有红疹之外,白悠彩感觉自己已经差不多了,让舒妈回去之后,自己就收拾东西拿了药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