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又没招惹过姬灵慧，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她变成那样子，怎么能怪到皇上头上？

陆凉微有些生气，不允许别人那样说皇上。

姬灵秀呼吸一顿，虽然她也觉得，她的姐姐会变成这样，绝大多数都是因为她自己，但想到瘫痪在床的姐姐，她又忍不住道：“我姐已经够可怜了。”言下之意是说陆凉微口下留德。

陆凉微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姐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姬灵秀闻言，拳头悄然握紧，有些紧张，难道陆凉微知道姐姐每日都在诅咒她？

“你姐之前还请了杀手，屡次三番地要来杀我，若非我运气好，早就死了。而你姐现在虽然不良于行，但最起码，她不是还活着吗？”

姬灵秀神情微怔，片刻，才干涩地说：“对不起，我替我姐向你道歉。”

陆凉微收回目光，懒得去看她，“姬灵慧喜欢皇上，是她的事情，跟皇上又有什么关系？喜欢一个人，得不到回应，并不是为恶的借口。”

在她看来，姬灵慧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她自己心术不正造成的，与任何人无关。

陆凉微说完，便没再理会她，朝前走去。

姬灵秀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不一会儿，便看到皇上从另一边的梅树下走过来，将一枝梅花递到她手里。

她清楚看到陆凉微唇畔浮起的笑意，比起刚才面对自己时，简直判若两人。

她叹息，皇上真的很喜欢陆凉微呢。

这人与人之间，确实讲究缘份的吧？

虽然她姐更早就认识了皇上，但皇上却并不喜欢她，否则也不会在后宫倾轧多年，仍得不到皇上的半点怜惜。

反观陆凉微，明明小皇上那么多，偏偏皇上就对她情有独钟。

她抬头看着雪后的天空，那么明净，那么高远。

她突然也释怀了。

姐姐自有父亲会照顾，而她，也该有自己的人生。

陆凉微看着手里盛放到极致的梅花，真的很漂亮。

但盛放过后，便会枯败。

人也如此。

她抬起头，看了看龙鞅的侧颜。

线条精致完美，隐约的温柔，让她心里触动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

那时的他，面色严肃，五官线条冷硬，与身俱来的威严，让人压力很大。

“看什么？”龙鞅温柔的声音，划过她的耳边。

陆凉微心尖颤了颤，却笑得格外灿烂，抬手碰了碰他的脸，“在看你啊。”

龙鞅目光深邃了些，捉住她的手，低头看她，“微微在撩拨我。”

陆凉微嗔他一眼，“才没有。”

“我就那么好看？”龙鞅语气戏谑。

陆凉微看着他俊美的五官，终于点了点头，“嗯。”

“那我是不是该庆幸，庆幸自己的长相，能吸引你？”龙鞅唇角上扬，愉悦隐约划过他的眉眼，驱散了他眸底的冰寒。

“其实吸引我的，不是你的长相。”陆凉微故作深沉地开口。

“嗯？那吸引你的是什么？”龙鞅有些感兴趣地问道。

陆凉微睨他一眼，后退一步，“当然是你与我爹相近的年龄。”

龙鞅：“……”

这真是他今年听过，最狠的话了。

回过神来，他咬牙切齿，但陆凉微已经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