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景宸护着皇上,将砍向皇上的刀剑一一格开。四五个死士扑过来,目标明确。可是他们冲不过皇甫景宸的防线。
皇甫宇轩在那边看了心中火气直冒。
他喝道:“拿弓箭来!”
赵太傅赶紧劝道:“陛下,现在是你的登基大典。此事交给下人去办就好了,不用您亲自动手!”
“少废话,箭!”
赵太傅之所以阻止,是怕皇甫宇轩当着所有人的面,真的一箭把皇上射死了。殿中这么多人,人多眼杂,难免消息不会传出去。
他不会知道,皇甫宇轩想射死的是皇甫景宸。
若不是皇甫景宸,他这登基之日至少可以再提前一年吧?
若不是皇甫景宸,夏文锦又岂会不选他?
若不是皇甫景宸,现在那个老不死的怎么会站在这里?
若不是皇甫景宸,刚才四五个死士不要命的扑过去,老东西定然身上多了几个血窟窿,老东西死了,他们还护谁?
再说,今天是他的登基大典,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殿里死尸堆积,群臣战栗!
若不赶紧把这乱子除掉,他登基岂不成了个笑话?
洪杰立刻把皇甫宇轩的弓箭拿来。
皇甫宇轩张弓搭箭,一弦三箭,三支箭都对准了皇甫景宸。
他嘴里咒道:“皇甫景宸,你去死吧!”
嗖嗖嗖,三支箭带着凌厉的劲风,向皇甫景宸射去。
破风声响起时,皇甫景宸已经察觉,手中的剑一抖,迎向箭支。
皇甫宇轩恨恨地道:“射死他,杀了他!”
洪杰崔淮领命,一人扑了过来,一人也挽弓搭箭,向皇甫景宸一顿乱射。
两相夹击之下,皇甫景宸被逼离皇上身边,不过相隔也不远。
但皇甫宇轩就在等这个机会。
嗖,皇甫宇轩的第二波箭又到了。
第二波只有一支,带着凌厉的杀气,直奔皇甫景宸……的身侧。
他的目标,其实一直都是皇上。
他是恨皇甫景宸,但是,皇甫景宸可以迟些死,但皇上那个老东西,却必须现在死!
赵太傅急道:“陛下三思!”哎,年轻人到底沉不住气,谁不想让皇上死呢?可这不能他动手啊。他也知道自己这一声叫与不叫没什么区别,箭都出手了,结果还会变吗?
皇甫景宸也没想到,他以为他已经对皇甫宇轩的狠毒没人性有所了解了,现在才知道皇甫宇轩还能更低地刷新下限。
为了皇位,他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那箭又刁钻又出其不意,把夏世恩一众人吓得目眦欲裂,可惜却无法出声示警。
夏万清被濮阳戟缠住,其他昊天寨的好汉们也各自和那些黑衣死士们缠斗在一起,再说离得也远,根本救援不及。
眼见得那支箭就要扎在皇上身上了,皇上眼瞳缩大,好像吓呆了不知道怎么动。
时间好像变慢,许多双眼睛都盯着那支杀气腾腾的箭,看着那闪着寒光的箭头,直奔皇上的面门。
杀皇上,这个名皇甫宇轩是不认的,如果一支箭穿透了面门,射破了脸,到时候,谁还知道这个老东西,不,谁还知道这样一具又老又丑的死尸是那个老不死?
崔淮显然是最知道主子想要做什么的,眼见得皇甫景宸要去救援,他立刻不要命的扑过去,不让他有去救人的机会。
箭近了,更近了……
皇甫宇轩露出狞笑。
然而,他还是高兴得太早,就在殿内所有人都以为这一箭下去,皇上已无生还的可能时,突然一道黄光很突兀地出现。
那黄光并没有带起风声,但是十分耀眼。
叮地一声,皇甫宇轩那支必杀之箭,竟然被打偏了。
箭支几乎擦着皇上的耳边过去,但是,过去了,过去了。
只是断了皇上两根灰白的发丝。
而那打偏箭支的东西落到了地上,飘飘扬扬,黄光灿烂,竟然是一片金叶子。
是谁这么豪横,以金叶子为暗器?
在箭支被撞开后,白衣身影如仙似雾,但举手投足之间,却又有如罗刹临世,挡着路的四个黑衣武士,都在她随意的举手投足间,成了一具具尸体。
偏偏,她的动作还那么悠闲自在,甚至,她美丽的脸上,还带着轻松的笑意。
这是血腥满地的大殿,地上残肢断臂,血流满地,有如人间地狱。那边角落,是瑟瑟发抖挤在一处的群臣,这边角落,是禁军如狼似虎看着的鼻青脸肿,体面全无的大臣。
可是这个女子轻盈的脚步,好像让整个大殿的血腥和残忍蒙上了一层雾,眼前所见,皆是她的美,心中所想,皆是她的绝世风华。
皇甫景宸喜悦地道:“娘!”
诚王是在云州成亲,皇上不喜,诚王不回京,朝臣们与诚王更没有什么来往。而且诚王妃似乎是第一次走进这宫城,殿内众臣皆不认识。
众人恍然:原来是诚王妃?
原来诚王妃这么漂亮,有如仙人一样,难怪当初诚王为了这女子,连皇命也敢抗,连云州那么苦的地方,也甘之如饴。
诚王妃来了,不是她一个人来的,她的身后还有人。
而且,她身后的那些人,身手有如鬼魅,虽然只是三人,却有如三十人。
黑衣死士原本如狼似虎,夏万清一众昊天寨的好汉们人手太少,虽也是身手不凡,但一时要把这些黑衣死士清除,也不容易。
有了这三人的加入,虽仍是人少,清除起来又快多了。
皇上心情很复杂,这个女子,是他的儿媳妇,不被他认可的那个,甚至老五和她成亲的时候,他不但没有派人去送贺礼,反倒还调走云州的驻军,让他们在那里自生自灭。
也是老五命大,不然,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边境,贫瘠,没有军队护着,敌国时不时入侵,换了一个人,也许根本活不下来。
老五不但活下来了,还把那边境地方变成了铜墙铁壁。
路千雪并没有先过来给皇上见礼,她清越的声音响在大殿:“皇甫宇轩,你这一身衣服该脱下来了。这个位置,你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