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起源于鄢凌的一次荒唐爱欲。
大营的东面是一片林子,一直都是佣兵们游猎的场所。
这一天,陆钧闲来无事便来林子里散心,没想到撞见了鄢凌和葛晓曦在林子里的小树丛中燕好!
知道他们是组织里承认的夫妻,不可能只谈些柏拉图式的爱情,可知道归知道,亲眼看见,还是深深的刺痛陆钧。他所有的理智顷刻间土崩瓦解,竟想也没想的向葛晓曦发起了伴侣争夺战帖。
鄢凌看着陆钧向葛晓曦发出了战帖,她觉得很不可思议,满面怔愣的看着他。
“你把衣服穿好!”陆钧恼怒的对鄢凌吼了一嗓子。
鄢凌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一脸黑线,匆忙的整理好衣服,笑道:“师哥,你至于吗?我和我老公爱爱又不犯法,不就是地方不对碍了你的眼,你这火发的可吓到我了。还挑战晓曦,别笑死人了,什么时候你都愿意和晓曦这种水平的佣兵动手了?”
情绪一泄而出,陆钧反而平静下来。他并没有回避,一脸严肃的说:“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心悦你,我,要挑战他。”
鄢凌显然没想到陆钧是来真的,神色复杂的沉默了半天,沉声问:“为什么?”
陆钧嗤笑,“鄢凌,训练营里那么倾慕我为何不向我明说?”
鄢凌抿了抿唇,涩然道:“说了有用吗?你是没发现我倾慕你,非得我亲自去说?师哥,你心里有比我更重要的东西,我何必自讨没趣。再说,事已至此,再说这些有用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有晓曦了。”
陆钧心下暗恨,“就他那弱鸡似的身手哪里配的上你?就连那副身体也是高敏敏玩剩下的!如此肮脏的家伙,怎么就成了你的白月光了!”
陆钧说的痛快,鄢凌却变了脸色,一脸寒霜的看着陆钧。这是鄢凌翻脸的前奏!陆钧心下一凛暗自戒备。
鄢凌倒是没像往常一样直接动手。她整理了仪容,冷冷的说:“弱不弱,脏不脏全在我乐意,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
”陆钧,看在你我相识一场,关系不错的份上,这次我不与你计较,不过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说完,她拉起神色复杂的葛晓曦转身就走。
“鄢凌!”陆钧没想到鄢凌真能如此决绝,他一直觉得鄢凌对他是不同的,此时却被当头一棒,让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过去的就是过去了!
陆钧很不甘心,输给葛小曦这样一个男人,让他情何以堪!于是第二天陆钧就向组织提交了申请,向鄢凌发起了主君位次挑战。他觉得只要战胜鄢凌,葛晓曦就自然出局。只要得到她,她所有的怒火他都愿意承受。
鄢凌收到户部司发来的挑战书时,肺都要气炸了,恨不得把陆钧抓来就地打死。
“呵!既然你这么作死,我就成全你。”鄢凌冷笑的呢喃,让葛晓曦生生打了个冷战。
没有人比鄢凌更了解陆钧的强大,所以从一开始鄢凌就没打算老老实实的跟他硬碰硬。偌大的擂台上,鄢凌看着陆钧满面的冰霜。
“鄢凌。”面对这么憎恨自己的鄢凌,陆钧心里也不痛快,“我只是想重新夺回你的视线,你别怪我,我真的喜欢你。”
“哼!”鄢凌冷笑一声,“少废话。”脚一跺直奔陆钧而去。
陆钧自然也不会小看鄢凌,始终把控着局势,也格外防范着鄢凌的那些旁门左道。可惜对于蛊毒之类他一直不屑使用,也没怎么深入的了解,而鄢凌显然对陆钧的性子很是了解。于是,鄢凌很快就找到机会给陆钧下了蛊,完全不给陆钧缠住她的机会。
陆钧对这么快就被鄢凌放倒在地并没有过多的惊讶,毕竟鄢凌手中的蛊毒种类太多,他也没想跟她鱼死网破,不可能痛下杀手。更何况,陆钧隐隐的觉得,关于主君位次的争夺,他败了可能会更好。
陆钧不知道被种了什么种类的蛊虫,全身的力气都被散尽,欲望却在身体里汹涌的翻滚。
“你,做了什么?”他勉力的单膝跪在地上,平静的问鄢凌。
鄢凌看大局已定,缓缓的松了口气,蹲下身子对陆钧说:“我一个蛊师能做什么?你不是自视甚高,品性高洁嘛,呵,陆爷,慢慢享受。”
鄢凌慢慢的站起身来,扫视着一旁怔愣的围观者,朗声说道:“看够了还是离开的好。”明明很普通的一句话却透着压迫感。
于是,一群等着看热闹的佣兵讪讪的离开。
“带过来。”待所有人都离开后,鄢凌拿着通讯机淡淡的说了一句。陆钧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过了一刻钟,刑部司押着一群身穿罪囚服的女人来到了擂台。
“你真要这么干?”闻风赶到的刑部司司长孔知南一脸严肃的问鄢凌。
鄢凌奇怪的看了孔知南一眼,“司长大人,陆爷败给我,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只要不弄死,组织没规定不准这么干吧?”
“哼!你自己衡量。”孔知南与鄢凌共事两年多,对她还是了解的,既然鄢凌铁了心,孔知南也懒得再费唇舌,甩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你想做什么?”陆钧心里发寒,淡淡的问。
鄢凌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难得的机会,好好伺候陆爷。”
“鄢凌!”此刻陆钧要是还不知道她的打算就算白活了。他惊怒的叫了一声鄢凌的名字,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折辱他。
鄢凌瞥了陆钧一眼转身离开。那八九个女人迅速围住陆钧,不一会儿的功夫,神圣的佣兵擂台上就响起了靡靡之音,伴随着陆钧痛苦愤怒的怒吼声。
这一日,陆钧经历了有生以来最灰暗的一日,尊严扫地的被几个女人围在组织的擂台上肆意侮辱!什么尊严,什么清白都一夕丧尽!
从这一日起,鄢凌和陆钧的关系急剧恶化,确切的说,是鄢凌对陆钧的态度急剧的转变,横眉冷目动辄打骂,让营里的一众佣兵看的瞠目结舌。
四年时间,白驹过隙。擂台上那无助的一幕仿佛被鄢凌镌刻在了陆钧的心房上,忘不掉甩不开,只能日复一日的刺痛腐烂,让陆钧时不时的在午夜梦回时梦魇。
“我怎么在这?”陆钧自言自语的在原地转了一圈。多么熟悉的擂台啊!这里的每一块青砖,每一条缝隙都恍如昨日般历历在目。
“嘻嘻,陆爷在这!”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道似曾相识的女声。
陆钧想不起是谁,但这声音却让他感觉到了惊慌。恍惚间,原本空荡荡的擂台上突然出现了七八个女人,她们一个个兴奋的看着他,仿佛看到了猎物的鬣狗,赶不走打不退,不加掩饰的眼神让人恶心到生厌。
“陆钧,你身材真好。”直接的肌肤相亲让陆钧惊慌恶心。
“滚!”陆钧很恼怒,可是他丧失了对身体掌控!想要推开身边之人都成了奢望,欲望奔流在他的身体里,让他心酸又痛苦。
密闭的空间里,放浪而肆意的笑声无孔不入,让陆钧憋闷的像即将死去一般。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陆钧痛苦的呢喃一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心悸的喘息着。
四周很安静,有月光透过窗口的缝隙朦朦胧胧的撒在屋子的地毯上。
陆钧恍惚的眨了眨眼睛,转头看着自己熟悉的房间和那被风微微吹起的米白色窗帘,心慌的感觉渐渐的退去。他双手捂住脸,低低的笑了,恼怒又悲伤。
又梦到那个场景了呢!四年多了,经过时间的沉淀,那场景并没有因为时光而模糊,反而积淀的越发鲜明,让陆钧想忘也忘不掉!更可悲的是,即便被如此恶劣的对待,他恼怒痛恨之余,想要得到鄢凌的心思不减反增。
“老公,你怎么了?”钟晴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迷蒙的问。
陆钧狠狠的搓了搓脸,没什么情绪的说:“没事,我出去抽根烟,你先睡。”说着也不待钟晴回复就穿着睡衣走出了卧室。
“贱//人!”钟晴锤了被子一下,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她知道陆钧半夜惊醒一定与鄢凌有关,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可除了暗自恼怒的骂两句她也实在做不了什么,甚至从某方面来讲,她还要感谢鄢凌,没有鄢凌种给陆钧的红尘蛊,她又怎么会成为陆钧的妻子。
陆钧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深深的吸了口烟。烟雾缭绕中,思念在这无星无月的夜晚泛滥成灾。
你在哪呢?陆钧望着夜空想着鄢凌。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她了,听说又带着葛晓曦出去了呢。陆钧,你怎么这么贱呢!被那样的侮辱,竟然还不可救药的爱着她!陆钧自嘲的笑着。
“咳咳!”陆钧也不经常抽烟,猛地抽急了,被呛的咳了几声。
你好吗?这样的夜色让陆钧觉得格外的寂寞,实在没忍住就给鄢凌发了条简讯,随后又自嘲的轻语,“真是魔障了,谁会理你啊!”
狠狠的吸了口烟再随手捻灭,陆钧转身去了书房,决定明天就回营里接任务。
此时的鄢凌带着葛晓曦在东方的一个小渔村里赏月。
叮咚,通讯响了。鄢凌拿过来看了一眼,竟是陆钧发来的问询。她嘴角浅浅的勾了一下,随手将简讯删除,并不打算回复。
“有事吗?”葛晓曦端着水果出来,看见鄢凌的动作随口问道。
“我们出来几个月了,该忙的都忙完了,明天就离开吧。”鄢凌接过雪梨,笑着说。
“哦,好,是有什么行动吗?”葛晓曦咬了一颗葡萄,眨着眼睛问。
鄢凌伸个懒腰,“是啊,好久没做任务了,总要交差的。”
葛晓曦看了一眼懒猫似的鄢凌,好笑的说:“主君明明很厉害,为什么总是躲着任务,也不怕被人小瞧了?”
鄢凌嗤笑:“老娘一分钱没少交,一个任务没漏做,谁敢笑我!”
“那是有陆......”葛晓曦一时嘴快,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偷偷的看了鄢凌一眼。
鄢凌瞄着他,笑说:“怎么了,葡萄卡到喉咙了?”
葛晓曦尴尬的笑了笑,撒娇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鄢凌伸手将他拽过来,低笑道:“不是故意的也是要罚的。”
“嗯嗯。”葛晓曦被掌控了身体要害,轻轻地喘息两下,嗔道:“我就说了又怎样!好些任务本来就是陆爷帮你完成的,这是事实!”
鄢凌呵呵一笑:“那是他乐意,我又没请他帮忙。再说,老娘也没白让他出力,不是给钱了嘛!”
葛晓曦绝倒:“你还好意思说,人家陆爷出一次手就值那几个钱?”
“明码标价好不好!老娘才不做亏本的生意。啧,少提他,伺候好我才是正事。”鄢凌一副急色的模样。
旖旎羞涩了月亮,空旷的渔村里留下了这对儿恋人亲密的喃喃爱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