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上的意思,听不懂吗?”厉俊彦没好气地说道。
他跟夏初心厮混在一起好几年了,虽然这女人最开始对他的确有点吸引力,这些年也早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更何况这女人最近越来越不按常理出牌,好几次差点给他惹上麻烦。
况且在厉靳言那边,夏初心一直都没什么话语权,就连生了个儿子,不仅半点名分都没有,只能住在老宅,现在很可能老宅都住不下去了。
他当初盯上夏初心,跟她勾搭狼狈为奸,最看中的是她“厉靳言初恋”的这个名头,想利用她来为自己谋取利益。
但现在,这希望是越来越渺茫了,他自然对她也就没了当初的好脸色。
“厉俊彦,你是不是疯了,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难道你忘了当初……”
夏初心现在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炸,就在她要跳起来大骂厉俊彦的时候,直接被厉俊彦给打断了。
“我想你找我来不是为了跟我吵架的吧?”
厉俊彦阴恻恻地看着她:“你要想浪费这个时间,我可没精力奉陪,先走了。”
说完他作势起身要走。
夏初心这才想起她找厉俊彦来的目的是什么,虽然她现在对厉俊彦是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扑上去给他几巴掌,可是想到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还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她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给厉俊彦说了一遍,不过为了维持自己的颜面,她没把所有的实情全部告知,只对厉俊彦说,后来厉靳言是被宁颖珊一个电话给叫走的。
“你知道吗?当时我就要成功了,一旦我成功,以后我在厉家的身份必然不同。可宁颖珊那个贱人,那个该死的贱人,她坏了我的好事,她叫走了靳言,她把我所有的计划都破坏了!”
夏初心咬牙切齿,不断地给宁颖珊拉仇恨,“我终于明白,不能再让她留在靳言的身边,她必须消失。”
“这女人还真有点儿本事,厉靳言被下药了还能被她叫走?”
厉俊彦显然是相信了夏初心说的话,一时间表情也有些不悦,不过对于她后面说的话他多少更有些不屑:“我记得你说过要让宁颖珊消失这样的话没有一百次也有五十次了吧?所以这次你打算让她怎么消失?”
“让她死。”夏初心咬着嘴唇,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双眼瞳里盛满了狰狞跟恶毒。
“死?”
听到这个字,厉俊彦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个字眼会从夏初心的嘴巴里说出来。
之前他们虽然也计划过很多次,说着暗地里想把宁颖珊给弄死,但实际上也只是说着吓人而已。谁都知道杀人犯法,他们想做的,不过是把宁颖珊撵走而已,别留在这里坏事。
可这一次,夏初心说话的语气和眼神,似乎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认真的?”厉俊彦拿眼睛睨她,声音有点不确定。
“怎么,你不敢了?”
夏初心冷笑一声,近乎咬牙切齿:“留着宁颖珊,你也别想落着好。我进不了厉家的门,你还想着能接手厉家的生意,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厉俊彦的手在桌上捏成拳,半晌才冷冷地说道:“我可不是不敢,不过问题是你现在动的了宁颖珊?你搞了这么多事,恐怕还没靠近宁颖珊就先被厉靳言抓到了,到时候你猜他会怎么对你?”
“我当然知道我不能再做什么了,所以这不找到了你?”夏初心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她动作优雅地挽起一缕头发,微笑着看向厉俊彦:“俊彦,帮我也是帮你,再说了,你之前帮过我很多次,这一次总不至于袖手旁观吧?”
厉俊彦沉着脸站起身来:“很抱歉,这一次我恐怕帮不了你,我那位堂兄盯我盯的也很厉害,况且我不认为现在是合适的动手时机,就算要动手,也不是现在。”
夏初心这段时间频繁的搞事情又频繁的失败,估计在厉靳言那儿信任度已经降低为零了。他要在这时候跟她合谋,那不是作茧自缚,把自己都暴露了?
况且他也知道夏初心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了,这女人脑子比他想的还要蠢,他本也就在找机会想尽快甩掉她,现在这就是个好机会。
“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你现在动不了宁颖珊。”厉俊彦面无表情,声线冰冷。
他说这话倒也是认真劝告夏初心,毕竟一开始他也以为宁颖珊是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几番交手下来他才发现真是自己小看了这个女人。
这哪是什么小白兔?
分明是食人花!
厉俊彦虽然一直没有露面,但却在暗中观察,至少他对宁颖珊现在是有些忌惮的。想除掉这女人的心是真,不过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也是真。
没等他走出两步,手腕就被夏初心用力地捉住!女人尖利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肤,说话的声音也扭曲的变了调。
“厉俊彦,你现在想抽身了?我告诉你,没门。这忙,你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呵,不帮也得帮?”厉俊彦眉心一跳,转过头来,面容讥诮:“你是想威胁我了?”
“如果你非要这么绝情的话,”夏初心扬起唇角,露出个粲然的笑容,一张脸如同盛开的罂粟花。
“你我都很清楚,朗朗是我们的儿子,我可拿过你的头发去跟朗朗偷偷做过亲子鉴定,那张直系血缘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亲子鉴定书还在我那儿放着呢。你说要是厉靳言看到了,会怎么样?”
“你说什么?”厉俊彦脸色骤变,噌地一下转过身来。
他睁大了眼睛,确定夏初心不是在跟她开玩笑的时候,眸色一寒,闪电般地伸手,一把扼住了夏初心的脖子,把她狠狠地贯到了墙上!
剧痛让夏初心闷哼一声,脸上终于显出痛苦的表情。
她伸出手,用力地去扒拉厉俊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