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沉香,我不记得!”慕容氏面色惨白,矢口否认,双目阴狠的盯着查嬷嬷。
谢梁浅唇边溢出讥讽的弧度,转过身,看向查嬷嬷,轻轻问道:‘查嬷嬷,那你又记不记得沉香?”
“老奴记得,是以前已故宁侯夫人的贴身丫鬟...但是,但是她已经死了,没死也疯了,四小姐你提到这个人又有什么用?”查嬷嬷慌里慌张的开口,激动之下言语间已经说爆。
“那如果我说,她并没有疯呢?”谢梁浅的声音淡淡落下,门外走出一个苍白的身影,查嬷嬷浑身一抖,抬头去看,对上一双犀利的眼神,吓的向后一栽,叫出声来,“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沉香?”谢延机望着门外站着的神情苍老的女人,颤抖着唇开口,几乎不敢认。
这个当年跟在芃悠身后,娇艳如花的小丫头,如今,竟然变成这般模样!
听到谢延机的声音,沉香身子狠狠一抖,猛地扑了过来,跪在谢延机的面前,哭道:“姑爷,奴婢对不起你,奴婢对不起小姐,您杀了奴婢吧!杀了奴婢吧!”
“沉香,你当真是沉香?”江氏终于忍不住,松开谢禾宁,激动地闯上来,扶着沉香的肩膀问道。
沉香眼里蓄满了泪,重重的点头,抽噎道:“江小姐,是奴婢,是奴婢!”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江氏瞳孔放大,惊愕的向后踉跄了几步,目光落在谢梁浅和谢延机身上,咬着唇摇头,严厉的面容溢出悲伤,“芃悠,芃悠当真是...”
“啪!”
江氏冲到慕容氏面前,抬手给了一巴掌,眼泪登时落了下来,闭眼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我说了我没有!江氏,你竟然打我!要不是林芃悠死了,你怎么能如愿嫁到谢府?要我说,这府里最有杀她动机的人就是你!”慕容氏脑子嗡嗡乱叫,终于寻了一个自认为极好的理由,捂着脸将脏水恶狠狠地往江氏身上泼。
谢梁浅冷着脸拉开江氏,扯唇道:“脏水泼到母亲身上,你以为你就能脱罪了吗?黄家已经认罪,当初你从娘家带来死士也已经被找到,这次,你怎么都逃不掉!”
弯下腰,谢梁浅伸手狠狠捏住慕容氏的下巴,声音满含杀气,“让死士埋伏在娘祈福途中必经之路,不但对娘痛下杀手,甚至连她身边的下人都没有放过!慕容氏,你当真是冷血无情的畜生!”
“四丫头你胡说什么!没有证据你不要乱说话!”慕容氏的脑子整个都是懵的,她已经听不懂谢梁浅究竟在说什么,她只知道只有咬死了自己没做过,她才能有一条活路!
谢延机已经完全听不见慕容氏在说什么,他的眼睛狠狠盯着沉香,满目猩红,拼命忍着才保持着一丝丝的清醒,咬着牙问道:“当年你陪着夫人去的圆通寺,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路上...路上,小姐遭到了慕容家族死士的攻击!”沉香极为愤怒的仰起头,眼泪夺眶而出,指着慕容氏嘶吼道:“就是她,是她杀了夫人,是她杀了夫人!”
积攒在心中多年的怨气冲上,沉香再也忍不住,从地上爬起来,拔了头上的簪子,恶狠狠地冲向慕容氏,扎到她的肩膀上。
“你这个贱奴!”慕容氏痛的嚎叫,伸脚踹在沉香的肚子上,拿起地上的石头要打死沉香。
谢梁浅抬脚踩在她的胳膊上,眯着眼看向四周蠢蠢欲动的谢府护院,冷冰冰道:“我看谁敢动。”
“父亲,当年的事远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今日,你又是否做好准备去揭开那血淋淋的面纱?”谢梁浅红着眼哽咽的看着谢延机,她不要沉香自己说,她要谢延机自己主动问,只有这样,谢府的恶行才会暴露,娘亲的在天之灵才会安息!
“父亲!你说话啊!”谢穆宁跪在地上,痛苦的吼叫,清秀的面容满布狰狞,杀气赤果果的冒出来。
谢延机身形颤抖,额前青筋暴动,眼睛满是血丝,对沉香沙哑道:“你说!”
沉香痛苦的点头,在地上拼命的磕头,鲜血淋漓里,将当年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出来,其中内幕令人心惊,林芃悠最终的结果令人心神发颤。
“大胆贱奴,你说这话,可是要负责任!”谢楚已经快要疯了,大脑一片空白,骨子里开始透出恐惧。
当年他虽小,二婶的明媚却是他童年最好的光,他还记得当初知道二婶被山贼杀了的时候,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哭了三天。
可是现在他们却告诉他,杀了二婶的不是别人,是他日日都能见的人!
甚至,杀二婶的手段,是那样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