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谢梁浅猛地甩开桌上的茶杯,眸光燃起愤怒,咬着牙厉喝。
桔梗匆忙上前安抚,皱眉对丁香问道:“你说的可是事实?”
“奴婢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丁香沉稳的跪在地上,举手发誓。
“那五少爷真的...”桔梗震惊的双手发抖,她不敢相信大老爷作为小姐五少爷的亲大伯,居然能做出这种事!
在马车上她听到谢梁浅和她说五少爷失踪,已经很惶恐,后又听小姐将侯爷出事的事情完整告诉她,她这才知道为什么小姐这段时间整个人状态都非常不好,连夫人那气氛都非常僵。
当时小姐说,为了避免有心人从她们口中得知侯爷和五少爷失踪,趁机作乱,所以南苑上下知道这件事的不超过五个人,虽然她之前并不知道所有的事,但小姐让她拜托两个哥哥帮忙在百越探查消息其实已经在透露她真相,面对小姐的信任,她只为自己的不中用感到歉疚。
桔梗心思越发的沉,谢梁浅没在意她的情绪,脑中回荡着丁香的话,深吸口气,将丁香从地上扶起来,压抑着愤怒,冷声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大老爷非常谨慎,那些婆子听到这些的时候已经被大老爷赶走,关于这件事,奴婢只知道这些。”丁香犹豫了一下,悄悄看向谢梁浅,见谢梁浅神色尚好,仿佛意料之中的模样,忐忑的继续道:“前日奴婢给大管家外庄收成的账簿,要走的时候见到大管家和查嬷嬷碰面,查嬷嬷还带着大老爷的书童。”
“奴婢模糊听到那书童问大管家事情办的怎么样,大管家没有说话,但是查嬷嬷在一旁说,说陈姨娘在打探消息,但是南苑的人守口如瓶,什么也探听不到!”
丁香额头都在冒汗,从谢府出来听小姐的留意外面的消息开始,她竟发现谢府里面弯弯绕绕实在太多,比她身在谢府时看到的还要多。
“所以,查嬷嬷是陈姨娘的人,大伯对父亲下手,甚至可能是陈姨娘吹的枕边风?”谢梁浅眯着眼,阴沉的握拳,唇角露出饶有兴趣的弧度,看的丁香浑身发寒。
“奴婢大胆问一句,侯爷是不是已经发生不测?”丁香几乎是下意识的询问,在南苑十几年,虽然她最终背叛了南苑,但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谢梁浅没有回答,只阴沉的望着窗外,桔梗面色由苍白转为隐忍的愤怒,连牙齿都在使劲,仿佛恨不能将谁给吃了。
丁香看着谢梁浅和桔梗的反应,基本有了答案,咬咬牙,对谢梁浅低声道:“大老爷枉顾亲情礼法,简直令人发指。小姐若想为侯爷讨公道,奴婢愿尽一份心力,为小姐寻大老爷买凶以及收受贿赂的证据!”
“你能有门路?”桔梗连忙问丁香,眼里闪过欣喜。
丁香点头,见谢梁浅看着她,低声道:“当日大老爷宴请宾客时,伺候的小厮和奴婢在谢府偶有见面,那日空闲,他曾找过奴婢,奴婢见到他手里攥着一枚银锭,那是户部内部的银锭,还刻着官家的印记!”
“他一路伺候大老爷身边,定知道不少,便是人证,他手里大老爷赏的银锭,就是物证!”
丁香缓缓的开口,谢梁浅听着却明白了一些事,抿抿唇,低声道:“那家丁是谁?我去找他。”
“没用的,他自小伺候大老爷,性子憨厚忠诚,小姐去寻他,他定不会认,也不会帮!”丁香脸色白了几分,像是下定了决心,沉声道:“奴婢有把握能劝他,这件事奴婢会替小姐做。”
“丁香...”谢梁浅皱眉,刚开口被定向打断,“请小姐给奴婢一个恕罪的机会!”
丁香抬头,坚定的看着谢梁浅,谢梁浅心猛地一沉,最终还是允了,“行事多加小心,需要帮助定要通知我,莫要一个人行动!”
“奴婢明白!”听到谢梁浅答应,丁香显然轻松了不少,恭敬的点头。
“侯爷和五少爷吉人天相,大老爷行事定也不敢下死手,小姐您宽心。”丁香见谢梁浅面色依旧阴沉,忍不住劝道。
谢梁浅轻轻应了一声,谢延机现在在安平侯府,那里有两位表兄自然无碍,只是宁哥儿,她定要早些查出宁哥儿的下落!
“桔梗。”谢梁浅深吸口气,终于还是对桔梗吩咐道,“现在百越已经不需要人手,你让黑大哥和白二哥回来,帮我探查一下最近户部尚书府的动态,还有大伯在西城墙有一处自己的院子,那里我们也要注意!”
“奴婢这就去!”桔梗急的就要开门,被谢梁浅制止,“今日天已经晚了,明日回府再说!”
“是!”桔梗郑重点头,想了一会,咬着牙问道:“今日追击我们的马贼,会不会也是大老爷派来的?”
“小姐路上遇见马贼?”丁香倒吸口气,慌张的看着谢梁浅,目光露出担忧。
谢梁浅沉吟了一会,勾了勾唇,冷声道:“是谁派来的,我们去问,自然就知道!”
桔梗诧异的看着谢梁浅走到门前大开房门,滚进来一张偷听猥琐的脸,谢梁浅扯了扯唇,冷声问道:“你家主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