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天石泽回家之后,跟他妈闹了一宿。从此以后,石泽再没来过这个舞蹈班。
不过他妈又给他报了个书法班。
总之呢,就是报了很多班的石泽和只报了三个班的苏北每天都见面。
石泽这孩子在家受惯了她妈说一不二的作风,导致在外面特乖。
特皮。
而且特死心眼。
于是,死心眼的石泽每天跟在苏北身后受气。
这就形成了石泽和苏北现在的关系――苏北是地主,石泽是佃农。
当然,这是后话。
――
其实我并不想学这些。
但是我不敢说出来。
那个时候,那些和我同龄的女孩子都特别喜欢欺负我。
不记得缘由,我只知道,她们总喜欢把我的练习服和舞蹈鞋藏起来,然后等着老师上课问我为什么不换衣服,为什么不听话的,我吭吭哧哧说不出所以然的时候,她们开始告状。
她们跟老师讲,是我不想练,偷偷藏了起来,她们都看到了,然后再把我的练功服和舞鞋找出来。
类似于这样的情况很多。
她们会在吃饭时拿走我的勺子,会故意弄脏我的练功服。
在学唱歌的时候,我胆子小,而且唱的不好听,我总是不敢开口。
我记得教唱歌的女老师是个性格很爽快的人,每到轮到我唱的时候,她总要嫌我扭捏。
于是,别的小朋友都开始笑我。
其实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大家都小,根本什么都不懂。只不过是有一个人这么做,就会有人效仿。
要知道,这个世界,正义永远是人多的那一方。
尽管我觉得我这样做不好,但是大家都这么做,那我也能这么做。
大家都欺负林依然,那我也能。
我知道,我那个时候极不讨喜,见人就躲,不像别的小朋友嘴甜。
那些嘴甜的小朋友永远都会比我多颗糖。
永远都是。
苏北也不爱说话,但是他却很讨老师喜欢。
现在想来,也的确。
那个时候的我自卑阴沉,敏感拧巴。
而苏北呢?
苏北表现出来的则是一种傲气和漠然。
那是自信。
那个时候的我能怎么办?我只会自己躲起来偷偷的哭。
转机还是苏北。
不得不说,苏北在我生命中的存在,无疑是一道耀眼的光。
苏北在幼儿园里就替我出头,来了少年宫也一样。
只是苏北毕竟看不到这些女孩子们的小把戏,他替我出头的都是那些男孩子们光明正大的欺负我的事。
但是石泽看出来。
并且他屁颠屁颠的跑去邀功似的告诉了苏北。
于是,苏北动手打了女孩子。而且苏北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挑了老师不在的情况。
打了很多女孩子。
石泽则是在一旁加油助威。
当然不只是苏北一个人动手了,他把一整个跆拳道班的男孩子都带来了。
那场面,我现在还记得。
后来所有的家长都来了。
其中一个女孩抱着她妈妈可劲的哭,说是我让苏北打她们的。
一瞬间所有眼睛看向了我。
我现在还记得那个主任说的话。
她说,怎么又是你?!
苏北挡到我面前,一字一句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