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装扮,顾诺直接改头换面。
她画上了妖艳的妆,将头发烫成了波浪卷,还染成了带点绿的亚麻青色,换上了新买的超短裙,走在街上回头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甚至还有人上来问她口红的色号,她都一一回答了。
这样张扬的颜色,她很久都没有尝试。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素颜,只有在拍摄时,才会让化妆师给化个淡妆。
一直都认为,张扬到极致的颜色是留给年轻人的,但是今日自己尝试了一下,觉得也还OK。其实只要心态年轻,怎么样都很好。
但是自己这颗满目疮痍的心,又该怎么让它重新张扬?
只能是从外表上进行改变,每天不停地告诉自己,一点都不在乎,只要自己开心就什么都好,那些心有诡计之人,终有一日会自食其果。
又是一个长夜漫漫,顾诺卸了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下一下的给自己梳着头发,竟觉地有些惊恐,陈景昭今晚还是没有回来,可能还是在医院陪着他那个娇弱的“妻子”。
突然就笑了,当初拼死拼活的回到他身边,受着最难听的骂声,被网络暴力肆意的凌虐,从一个经常刷微博的人到后来不敢看微博,她的粉丝从她自己骂到了她全家,她都默默地忍受着,因为知道,这是爱他的代价。
但是那些代价里并没有包括,陈景昭自己也要来给她心口扎一刀。
顾诺努力的闭上眼睛,想要睡觉,可是脑子里浮现的都是那一日的场景。陈景昭那失望的眼神,林一帆不信任中还带着些责备的话语,刺痛了她的心,她睡不着。
凌晨一点半,顾诺坐起来,突然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烟,从小到大她都不喜欢烟味,所以陈景昭抽烟时也都尽量避着她。现在竟然很想尝一下这烟究竟有多呛。
她坐起身来从床头柜上拿起了烟,又从抽屉里翻出了打火机,慢慢的点燃了一支,烟雾在顾诺的手指间腾腾而上,烟头儿的光若隐若现,明明灭灭,像极了那虚伪的感情。
她学着陈景昭的样子,两指夹烟,将烟放在嘴边,猛地吸了一口,“咳咳咳咳。”
“妈的,真是呛啊。”就算是贵的烟,也很呛鼻子和眼睛。顾诺被这烟呛得涕泗横流,眼泪不给面子的滴下来,顾诺还是不肯服输,笨拙地学习着如何抽烟。
大概在抽到第五支的时候,顾诺终于学会了,安心的抽了一支,竟不觉得苦了。跟自己的人生比起来,还有些甜呢。
顾诺又抽了三支,直到垃圾桶底铺满了整整一层的烟头儿,她才作罢。躺在那里却觉得越来越兴奋,于是又起身到冰箱里拿来一瓶威士忌,摇摇晃晃的酒杯,通红的液体,最后却都化作了顾诺入眠的良方。
陈景昭是在早上回来的,林安瑕那边已经没什么大碍,剧组这边的拍摄还要继续,所以就给林安瑕办了出院手续,他也终于可以卸下一身的疲惫,回来好好睡一觉,顺带……想要和顾诺好好谈一谈。
一回到酒店,推开门就闻到一股很复杂的味道,像极了夜店里的那股味道,烟味、酒味混杂在一起,使他不自觉打了个喷嚏。
顾诺根本没察觉到他回来了,翻了个身睡的正香。
陈景昭三步并作两步朝着烟味的源头而去,发现床边的垃圾桶里铺了慢慢的一层烟头儿,而那源头正是床上的女人。
“顾诺!”陈景昭喊得咬牙切齿,顾诺迷迷糊糊之间不耐烦的答应了一声,“干嘛?”
随后突然反应过来,这里……不会有别人出现。
是陈景昭!
她迷蒙的双眼渐渐睁开,然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才意识到床边矗立着的,正是她的老公,两天都在医院陪着别的女人的陈景昭。
“有事?”她立马从床上起来,然后拿着自己的衣服去了洗漱间。
“这些烟是谁抽的?”如果不是顾诺,那就发生了更加让他难以置信的事情。
“是我啊。”顾诺回过头冲他邪魅一笑,“当然也有可能是别的男人抽的。”
说完便不再理他,她向来不和不信任她的人诉苦和解释。
陈景昭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没有男人来过的痕迹,唯一的解释只有顾诺,床头柜上空了的酒瓶和就悲哀,垃圾桶里的烟头儿,无一不证明顾诺在自残。
用烟酒来麻痹身体。
等顾诺换好了衣服,洗完了脸出来,陈景昭还像座雕像一样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