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罗星终于明白一件事。
难怪罗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敢情都是因为独孤连祈没有一点主见,凡事都听慕雨的命令行事。
本来就是她受了苦、遭了罪,慕雨一句话,便成了她的错,她还要吃下这个哑巴亏,简直可笑!
慕雨果然是个本事的,独孤连祈在这么喜欢她的时候,还要听慕雨的话,也不知慕雨给独孤连祈灌了什么样的迷魂汤。
回到陵星阁,罗星一掌狠狠击在桌子上:“好一个慕氏!”
红蜓附和道:“是啊,王爷可是摄政王,居然对一个女人言听计从,不可思议!”
“王爷对慕氏这般看重,往后我要出手就难了。”罗星只觉头疼。
她进王府第一天出手,和今天这回出手,都被慕雨赢得干净利落。
在还没进王府之前,她还以为慕雨嫁进王府几年未有所出,平时又很少有侍寝的机会,这就给人一个印象,慕雨并不得独孤连祈的宠。
她自进王府后,却发现事情和自己所想的有很大出入。
乍一看独孤连祈谁都宠,唯独不宠慕雨,但其实慕雨才是长盛不衰的那一个。
无论是什么样的新人进王府,没有一个能越得过慕雨,这不就说明了问题吗?
“看来要对付慕氏很不容易!”罗星冷冷看着前方:“不然一个弄不好,还可能赔上自己的前程。”
“是需要好好谋划。奴婢就不明白了,为何王爷要对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这般看重。”红蜓很不解。
她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错,但是,罗姨娘处境不利是事实。
“也许是因为慕氏背后有皇后撑腰吧。皇上又是那样宠着皇后,皇后要怎样,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哪怕王爷是摄政王,也得看今上的脸色行事。”罗星觉得,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论姿色,慕雨美则美矣,却不如她长得好。这王府中比慕雨美的也有那么几个,而王爷是喜欢皮相好看的男子。
“姨娘的话在理。奴婢以为还是要见机行事,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硬碰硬。”红蜓出主意道。
罗星深以为然。
她已经输在慕雨手里两次,绝不能再有第三次。
从这天开始,罗星就安静了下来。与此同时,她也越来越得独孤连祈的心。
在独孤连祈看来,罗星是他见过的最好看也是最贴心的女子,无论做什么事都能让他满意。
而且,罗星在王府的人缘也非常好,因为她善待下人,收买人心也有一套,还不时给下人打赏,因此赢得了人心。
再加上罗家人财大气粗,没过多久,王府有三分之一的下人都收到了罗星的好处,个个都愿意为罗星奔走。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罗星就成为王府中风头无两的人物。
看到罗星的势头这么猛,陵雨阁伺候的众人隐约也有些不安。
虽然王妃并不看重独孤连祈的恩宠,但是自从罗星进王府后,王爷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来过陵雨阁走动,这是很少有的现象。
“王妃是不是也该出手教训一下罗姨娘了?”冬儿率先问道。
“我平白无故去教训她做什么?她受宠是她的事,与我有何干系?”慕雨觉得冬儿这个问题有点可笑。
若每个能得到独孤连祈宠爱的女人她都去出手教训,只怕她一年到头忙不过来,还要到处树敌。
“罗姨娘野心膨胀,她收买人心,又把王爷治得服服贴贴,这显然是狼子野心。王妃得在罗姨娘作大之前出手,除去罗姨娘才行。”秋儿也在一旁附和。
慕雨轻叹一声:“你们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是这般浮躁。我背后的靠山是皇上和皇后,有他们在,我们这个王妃谁都拉不下来。再有野心又如何?王爷难道还会为了一个妾室跟皇上反目吗?罗氏现在做得越多,就越笃定,越笃定,将来就会越失望。”
独孤连祈或许没有别的优点,但唯有一样,他非常敬重皇上。
若不然,她这个王妃也不可能做得这么稳当。
冬儿和秋儿对视一眼,突然间觉得王妃的话很有道理。
再想把王妃拉下来又如何呢?王妃可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做。哪怕罗星的出身不比王妃差,但就是没办法达到王妃的高度。
听王妃一席话,她们立刻淡定了,觉得没必要再为罗星这样的人费神。
陵星阁那边一直在盯着陵雨阁的动静。
罗星一直在等慕雨出手来害自己,只要慕雨一出手害她,她就有机会抓到慕雨的把柄。
这是她考虑了许久才看清楚的一件事。
要把慕雨从王妃之位拉下来,只有一个法子最管用,那就是慕雨做得伤天害理之事。天子犯法和庶民同罪,届时慕雨真要出手害她,又证据确凿,王爷能继续保慕雨吗?
就连当朝皇后,也未必保得住慕雨。
她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以为无论如何都能抓到慕雨的痛处。
偏生她布局了这么长时间,陵雨阁内还和以前一样平静,慕雨甚至很少出陵雨阁。
这么沉得住气,着实让她对慕雨刮目相看。
若是慕雨一直像现在这样,她总得给慕雨一点刺激,好让慕雨紧张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罗星故意佩戴了一支独孤连祈送她的新发簪。
她出现的一瞬间,所有人都盯着那支发簪瞧。
只因为发簪的形状很特别,俨然是凤凰的形状。再加上发簪华贵异常,这支发簪始一现于人前,就会第一时间注意到。
“罗妹妹这支是什么发簪?”李香儿率先发问,这也是其他人想知道的。
“这是王爷昨儿个在皇上那儿得来的簪子,王爷昨儿个赏我了,据说是贡品,全天下仅此一支呢。”罗星说着,还故意看一眼慕雨。
慕雨感应到罗星的视线,她看了过来,表情和眸色都无异常。
她心里在想,装,继续装,她就不信慕雨看到这样的好东西还能无动于衷。
“不就是一支发簪吗,还不都是簪子?我瞅着和其它发簪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