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屿千寻搜醉侬,费邀雅韵负执着。
含香未肯轻俗染,不改初心正梦浓!
“丁香,你怎么来得这么迟啊?”段小娴娇柔地嗔怪着。
“我姑姑老是问来问去的。不把她打发走,我怎么来?”白丁香笑道。
段小娴携手白丁香,走到自己的卧室,“你看这件衣服到我生日的时候穿,怎么样?”
白丁香一看是欧式白纱晚礼服,层层叠叠地象公主裙。大字V领,往段小娴身上一比,顿时眼睛亮了。
“好美啊!”叹完,白丁香黯然。“到你生日聚会的那天,我穿什么。你家请的人非贵则贵,我又没什么好穿的。还是不去了吧。”
“当然你得去,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长这么大,没多少朋友的。你不去,我伤心。”段小娴说。
“那我穿什么?”白丁香问。
“衣柜里的礼服,你随便挑。”段小娴说。
“我又不会化妆。”白丁香说。
“有人帮你化。我家里不缺这个。不过到时,你要把你帅气的弟弟叫过来,他的衣服我包了。”段小娴说。
“叫他干嘛?”白丁香问。
“捧场啊。”段小娴说:“如果不是他比我小,这样的帅哥我一定不会放过。”
白丁香笑道:“咱们校门口等你的那些公子还不够你挑啊。就是他们不养眼,你就挑腾致远。白擎苍没时间。”
“我不是为了他,才叫上你弟的啊。要不然让我爸爸知道他,我就惨了。”段小娴告饶。
“止此一次啊。”白丁香笑道。
“那好。咱们挑首饰吧。”段小娴笑道。
白丁香挑了几件就觉不合意,看到一串珍珠项链,见其圆润华贵。
“小娴,这个不错。”
段小娴点点头。“和晚礼服很配。你不挑一件吗?”
白丁香笑着拒绝:“我又不是主人。那晚上主人是你。”
段小娴见白丁香不肯,便罢了。
白丁香又留下说了几句悄悄话后方走。
“明天的生日会,你叫上你那个朋友没有?”段曾名问。
“你说丁香啊,当然叫了。那可是我姐们。”段小娴说。
“我是怕你不叫。”段曾名笑着看着女儿。
“爸爸,你以为我是那些爱虚名的小姐啊。丁香虽不是富贵之家之女,但和我是情投意切的。她天性温和,比那些人家的女儿有教养多了。又很善良。我不会因为她的出生看不起她的,否则我就不是她的朋友。”段小娴说。
段曾名笑着看了看女儿。“好。我的女儿是好样的。视富贵于浮云。你的生日宴会权叔安排好了,你就发请贴吧。”
“还是爸爸疼我。”
段曾名的妻子看了一眼女儿,似有什么心事,但也不能当面说,只能附和说:“娴儿,明天你多多请人,好好热闹热闹。”
等到吃完饭,段小娴的妈妈才到女儿房里说:“娴儿,明天,你还是不要叫那个叫白丁香的小姐来了吧。”
“为什么,难道因为她的出身?怕我有她这样的朋友叫人笑话?”
“妈妈倒不是那么狭隘。你哥,他回来了。”段夫人半吐半露地对女儿说:“他的情况不好。很不好。”
“哥哥的病在国外也治不好?可是,那和丁香有什么关系?”段小娴疑惑。
这下轮到段夫人无语了。最后,她不想给女儿解释,说道:“不要她来,就是不要她来。这是为你好,也是为她好。你还想要她这个朋友,就不要让她参加宴会。”
“妈妈!”段小娴生气地喝道:“你怎么有这种想法?”
段夫人说:“你别管了。”
段小娴很难过。但她还是珍视朋友间的友情,尽量把这份尴尬化得让朋友们看不见。
白丁香如约而来。
她带着弟弟白擎苍。白擎苍一脸地不愿意。
“给你说,我是为了我老姐,要不然,这样的聚会我可不参加。”
“是的,领情了。权管家,给白少爷换衣服。”
白擎苍跟权管家下去了。
白丁香和段小娴走进卧室。大梦楼的化妆师给段小娴化妆。白丁香自去挑选衣服。
白丁香看见段小娴的礼服不是后背露的,就是前胸缕空的,实在是穿不出来。挑了半天,看到一件青色拖尾旗袍才穿上。
“高跟鞋,高跟鞋!我说姐姐你就穿着布鞋配旗袍啊!”段小娴说:“你可别告诉别人我认识你。”
白丁香说:“我又没穿过高跟鞋。”
“衣柜下面是鞋柜,挑一双吧。”段小娴说。
白丁香挑了一双,段小娴直皱眉。
“小红,把那双银灰色的嵌钻的高跟鞋给白小姐穿上。”
白丁香一看。那双嵌钻鞋堪比童话里的水晶鞋。亮闪闪的,高贵迷人,但一看那细高跟,白丁香脸发蓝。
“我穿这个,太高了。怕不小心从你家的楼梯上滚下来。”
段小娴一听,笑了。
“没事,有小红扶你,还有我呢。对了,化妆师,给白小姐也画画,怎么美怎么来。”
白丁香脸红了。“我不画,我不画,画了怎么见人。”
“白小姐还是听段小姐的吧。我会画清淡一点的,一定会把白小姐画成大美人。”化妆师的话让段小娴笑了出来。
“小姐,舞会开始了。夫人叫您招呼客人。”权叔说道。
“好了,我走了。一会小红会把你扶下来。拜拜。”段小娴吐了吐舌头。
“小娴,小娴,你回来。”白丁香一脸尴尬。
化妆师给白丁香化妆不提。
段小娴到了客厅和参加宴会的众人巧笑倩兮。
穿着礼服的段曾名微笑对众人说:“欢迎大家参加犬女的生日聚会。这是犬女段小娴。”
“叔叔伯伯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你们好,我是小娴。希望大家在我家吃得好,玩得愉快。”段小娴一番话逗得在场的权贵们笑了。
“曾兄的女儿也是生了和曾兄一样的利嘴。”程家老爷打趣道。
“小娴妹妹还是和以前一样风趣。”沈少爷笑道。
“沈哥可和程伯伯就会打趣我。”段小娴说。
“你眼里就有你的沈哥哥,你眼里可没表姐啊。”赵小姐说道。
“表姐,就你是个小心眼。你可不是客人啊。”段小娴说。
“好好,我也不和你斗嘴,反正你是常有理。小姐,舞会开始没有?不开始,我还得对着那些臭记者,让他们拍。”赵小姐问。
“好了,表姐。我安排。”
段小娴别了表姐,和父母穿梭于人群中应酬。来此者非贵即贵,多是社会名流、阔少爷阔小姐。大多衣冠济、珠光宝气、觥筹交错。歌舞起了,好一派升平气象。
大厅里的灯暗了。段曾名请雪花剧社的名角唱百老汇的歌剧。
大家坐下看表演。江晨和刘英雄挤到了门口。
“什么玩意,唱的什么也听不懂。”刘英雄说。
“那是蝴蝶夫人的咏叹调。唱的是意大利语。不用说你不懂,在那座的,没有个懂的。”江晨说道。
“喝洋墨水的。你说明明听不懂,为什么还要让人演?”刘英雄问。
“为什么很多人听不懂昆曲还要让它好,是一个道理。为了附庸风雅。”江晨说。
“懂了,就是装。”刘英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