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东风、画阑十二,芳阴帘幕低护。玉屏翠冷梨花瘦,寂寞小楼烟雨。肠断处。怅折柳柔情,旧别长亭路。年华似羽。任锦瑟声寒,琼箫梦远,羞对彩莺舞。文园赋。重忆河桥眉妩。啼痕犹溅纨素。丁香共结相思恨,空托绣罗金缕。春已暮。踪燕约莺盟,无计留春住。伤春倦旅。趁暗绿稀红,扁舟短棹,载酒送春去。
白丁香对往事,无限感慨。
难道这一切是命中注定?
白丁香因为怀孕而变得多愁善感。
白丁香也开始怀旧。
白丁香开始想到以前的住的地方。想到以前所遇到的人。相当于高兴以及悲伤的很多东西。
当一些兜兜转转,回到从前之前,白丁香感觉到这么一件事。
自己真的开始变了。
再过几个月,孩子就咕咕坠地了。
白丁香经常觉得时间过得非常的快,快得就象离弦的箭一样。怪不得,人们经常说时光飞快,日月如梭。
“少奶奶,您这是到了哪里好,好让我们找。”一个丫头说到。
“没什么,我只是,没事到处走走。”白丁香说道。
“您可别随便乱走。如果丢了你。姨太太会生气的。”丫头说道。
现在,常家是常宇的妈当家,因为常老爷子到死都一直没有给她转正,所以现在还是以姨太太相称。
白丁香听着笑了一下,说道:“我马上走。”
白丁香在街上走着。迟致诚在路上碰到了。白丁香由两个仆人扶的,所以没有注重到他。
迟致诚叹口气,白丁香还是那么漂亮。即使怀孕,也一样是楚楚动人。
在迟致诚的印象中,白丁香将始终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子。他对白丁香没有爱,却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当初,他也是反对他父母这么做的。什么借种他就非常的荒谬。但他还是做了。不光光是因为父母。而是因为他觉得白丁香无论是性格还是长相,都非常的讨人怜爱。
这与程凝烟不同。程凝烟张扬永远是一种飞扬跋扈的富二代的劲。白金镶的,给人的感觉是小家碧玉。非常的温暖。
但是,许多男人还是喜欢看上去比较柔弱的女子。迟致诚也是一样。
他在柔弱的白丁香面前,有一种获得感。而这种感觉,是用钱买不到的。
程凝烟对于他来说,已经年老色衰,而且毫无魅力可言。
迟致诚一见白丁香,死去的心,又开始活动起来。
他对白丁香的心思不是一天两天。而因为自己的孩子,还更是动起了心思。
“那个少奶奶是谁家的?”迟致诚在茶馆问小伙计。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呀?先生。”小伙计说道。
迟致诚塞给小伙计两个钱。小伙计顿时喜笑颜开。
“先生,您说这个少奶奶啊,是常家的。她住在常家。”小伙计压低了声音。“听说这是白家的姑娘,那可是嫁过人的。不知怎么滴,又到了常家。这些人家的弯弯绕,还不是咱们一般老百姓所知道的。”
迟致诚又得向小伙计打听了常家的位置。
他亲自走到常家门口。那是在三棵古槐之下,一座青砖绿瓦漂亮房子。
房脊上卧着不知名的护宅兽。淡淡的,也映出一片绿色。
门楼不是普通的门楼,垂花门楼。门前蹲着两个青石狮子。石狮子前面有上马石和下马石。
听小伙计说,常家里面是雕梁画栋,十分漂亮。
一看门楼,就知道人家是非常的古雅。
这是甩迟家18条街。
迟致诚心想白丁香就在里面。
咫尺天涯的感觉,真的叫人叫苦不迭。
他对白丁香倒是有几分痴心。
若是没有那一点儿心意。也不会在听到白丁香跳湖而死之后,大病了一场。
程凝烟并没有当回事儿。她只是以为丈夫心烦他家庭的事务而导致的。
这一层深里的原因她是想也想不到的。
“愁绪多于花絮乱,柔肠过似丁香结。”迟致诚叹了一句。迟致诚对白丁香畸形的爱恋,近乎于自虐。
这是一种它隐藏于内心深处的隐秘。生怕别人知道。
因为这种秘密一旦被人知道,会被千夫所指,万人所骂。但是,他还是无法把控好自己的情感。
迟家近乎绝后。
在迟老爷子快死之时,他只有一句话,对自己儿子迟致诚说:“一定要找到正阳,把我们迟家的血脉找回来。迟的香火得传下去啊。你一定要答应我!”
迟老爷子之前念念不忘的还是那个无缘的孙子。
当时找不到,十几年毫无音讯。当他都绝望了之后,白丁香又在龙城浮出水面的时候,他才知道白丁香找到了自己的儿子。
更有戏剧性的是那个孩子原来是戏弄过自己的布鸿儒。对于这样的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迟致诚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喜的是孩子终于找到了。忧的是这个孩子恐怕不会认祖归宗。
布老爷把这个孩子当成掌中宝。正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白正岳回来也没有夺了布鸿儒在布老爷心中的位置。
他这个当爹的不尴不尬,身份特殊,根本没办法去认孩子。
再说如果布鸿儒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不大闹天宫才怪呢。
到时候,能不能受得了场,也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迟致诚一直被程凝烟管怕了的,骨头一直非常的软。如果不是有自己的父母怂恿,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所以,无论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对白丁香,他的愧疚更多一些。
他的身上背负了红字,在灵魂深处无法洗清罪孽让他寝食难安。
自从常家回来之后,迟致诚茶思不饮,而且神情恍惚。
刚开始,程凝烟并没有放在心上。
慢慢的,她看出了不对。
她请了大夫,大夫一把迟致诚的脉。
“这位兄台,脉象正常,没病啊。”大夫说道。
“他没病,怎么最近神情恍惚的。什么东西也不多吃。”程凝烟有些急了。“大夫,你不是骗钱的吧!”
大夫听了程凝烟的话,非常的生气。
“没病、没病,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还诊断不出来?”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