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兔九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认怂道：“嘿嘿嘿，臣妾开玩笑的，皇上怎么还当真了呀。”

“把药给朕端来。”

“是。需不需要臣妾喂你啊？”

经历一番死神的凝视后，兔九瘪着嘴将药碗送到容柝手里，乖乖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他将汤药一饮而尽，他的喉结咕噜咕噜的运作着，脖子呈现出好看的弧线。

“居然没有下毒？看来你的胆子也没大到想象中的地步。”

兔九一脸尬笑地应和着：“没什么事的话，臣妾就告辞了。”

“站住，朕让你走了么？”

“您之前还说让我出去的……”

“那是之前，过来。”

兔九怯生生地挪过去，容柝刚要抬手，她便闭着眼跪下求饶“不要打我不要打我！臣妾知错了！”

“打你？朕岂是那种随意欺辱人的暴君？”言罢便将那堆奏折扔到兔九怀里。

“那这些全批了。”

兔九不由叫苦连天，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面前小山似的奏折仿佛也在嘲笑着她……

再看容柝，他已经单手撑头，卧倒在宽大的龙椅上，甚至惬意地打起呼噜。

兔九恨地直发抖，批改奏折的细毛笔屡屡折断，飞扬的墨汁溅了一脸。

一个时辰后，太监惊慌失措地匆匆来到大殿，吓得兔九连忙蹲在桌子底下掩藏自己。

“皇上，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

“洛美人被人剥了皮，挂在御花园的桃树上……”

皇上起驾御花园，兔九紧随其后。

一路上不停听到乌鸦的嘶鸣，让人心惊胆战，有人能在戒备森严的皇宫里来去自如杀死一个妃子，这已经是威胁皇威、耸人听闻的重大事件了！

御花园里已经聚集了一队御林军与三三两两看热闹的嫔妃，兔九抬头往桃树上一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七魂丢了六魄。

洛美人穿的一身白色宫衣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猩红色，面部以及裸露出来的皮肤均血肉模糊。没有皮肤的包裹，肌肉与血管纠缠在一起的内部结构暴露无遗。尸体的头部被一根麻绳系在树枝上，四肢朝下，滴落的血液在树下形成一摊触目惊心的血泊……

颜正学士和判官、御医等陆续也赶到案发现场，他们围着尸体研究了一阵子，便面色沉重地得出结论――宫中有皮囊匠出没。

所谓皮囊匠，早期起源于人类图腾信仰时，在面部刻画各种各样的图案花纹以满足审美需求与社会信仰，后演变为军事间谍工作者为了掩饰身份的变脸专用。

间谍们杀死敌方内部人员后，用陶泥覆盖于死者面部形成五官模具，模具上再倒入特殊材料制作成一张与死者面部特征完全一样的面皮。

这种工艺太复杂繁琐，面部贴合效果也不太好。后来一个间谍在执行任务时直接将死者的皮肤揭下用猪皮浆与自己的皮肤粘合，发现能达到天衣无缝的逼真度，这就是皮囊匠的鼻祖。

颜正还说皮囊匠发展成了一个门派，因为手段过于残忍而被历代王朝封杀剿灭过，没想到如今居然有人在王宫内使用此等惨绝人寰的秘术。

兔九突然想起小六子提到过苍厥四大奇门遁术中的画皮术，会不会就与这个皮囊匠有关？就等她捏着鼻子准备去查看洛美人被剥了皮的躯体时，容柝像捉小鸡一般抓住她的后领，几乎将她提了起来。

“你放开我！”

“你身为皇后，怎么能看这种污秽血腥的场面？再过去就打断你的腿。”

“我身为皇后你怎能说打断我的腿就打断我的腿？！”

“你可以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