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恰好路过此地,听见洛美人的话似乎面露不悦之色,连太监叫架也阻了,愤然转身离去。
这一幕被兔九看见,不禁让她觉着十分怪异,洛美人说的没毛病,老人家不更是应该希望早日抱孙子么,太后为何闻之变色?
初晨的薄雾亲吻着世间万物,兔九在绢布上写下歪七扭八的小字,想将昨日那件大快人心的事情赶紧与蛇七分享,白鸽扑腾着从窗柩飞出去,一会儿便消失在视野里。
昨晚皇上本应该一言九鼎来凤仪殿宠幸皇后,但因为南方突发水患让他连忙赶去大殿批了一晚上奏折,宠幸一事便只能延后。
兔九本来还提心吊胆,若容柝发现她什么技巧都不懂,会不会因此怀疑她的身份,现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紫烟端来的海鲜粥还冒着热气,兔九一边喝粥一边不时望望窗外,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鸽子歪歪斜斜地飞进来,一头扑进海鲜粥的残渣里,她连忙将鸽子腿上的绢布卸下来,看完之后面色却更加古怪了。
“紫烟我问你。”
“怎么了娘娘?”
“皇上的生辰在几时?”
“皇上的生辰是在腊八,这一天举国上下都会举办庆生仪式。”
兔九在心底默念道:“这就奇怪了,为何信上说昨日才是皇上真正的生辰呢?还是钰王告诉阿七的,钰王对阿七言听计从肯定不会骗她,难道是容柝出生时辰不好特意改了一个良辰吉日?”想到这里她对容柝不禁产生了些许同情,身为帝王却不能将自己真正的生辰昭告天下,肯定活的不开心吧,转而又想起他对自己的冷言冷语,便嘟着嘴拼命摇头“怎么能同情他呢?他这是活该!”想想自己在他生日的时候捉弄了他,好像有点不厚道,便打算在他来凤仪殿的时候为他补过一个生日。
这样做是为了让容柝感受到快乐吗?不,这只是兔九计划的第一步,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先把这个男人追到手后再一脚踹开,想想他痛哭流涕的跪在自己石榴裙下央求的样子,兔九笑得花枝乱颤,还不忘将帛书放在烛火前灼烧为灰烬。
没想到当天晚上,那声高亢的“皇上驾到!”就赫然降临了,容柝从龙轿上下来,身旁仅跟随一位老太监,要说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复杂来形容,看来他真对皇后厌恶到这种地步,连男欢女爱之事也深感为难。
凤仪殿大门紧闭,只有紫烟在门外恭迎圣驾,殿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容柝问紫烟为何不点灯,紫烟答道:“娘娘说这样更有情趣。”
容柝冷哼一声,似乎并不吃这套,自己来这凤仪殿已经给她顾雨蝶天大的面子了,且不说她不出来接驾,光是这卖弄关子就让他很恼火。
正准备要起驾回宫,殿内就幽幽飘来一句:“小柝柝,快进来呀~”声音酥麻入骨,让树枝上的猫头鹰都纷纷将羽毛竖起。容柝觉得大受侮辱,堂堂国君被她这般妖媚地呼唤着,是将自己当成逛窑子的嫖客了么?他怒哼一声便上了龙轿。
兔九在殿内摆了“生日快乐”四个大字的蜡烛阵,还在馒头上插了小蜡烛当做生日蛋糕,她歪歪着容柝进来看到这一切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泪流满面?感动不已?
然而就在她沉浸在歪歪的海洋中露出傻狍子般笑容的时候,风吹倒了其中的一根蜡烛,蜡烛如滚轴班呼啦啦滚到殿内的帘子下,火苗一下子蹿的老高如排山倒海之势迅速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