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刚刚上演一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傻儿子,寒王偏偏扶着额头,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想他聪明绝顶,怎么会生了这么一个傻儿子,不过也好在秦舟霁这一打倒是把事情给闹大了,想必皇帝那边也听到了消息,寒王索性了一会儿,便带着这一大少年去了御前面圣。
皇上自然知道四皇子与镇南王世子起了冲突,原本想着装聋作哑不去管这件事,没想到寒王却将他们带了过来。
他让镇南王世子进宫不是来玩乐的,只要他不死,便是牵制镇南王的一枚上好的棋子。至于镇南王世子会在京城受到什么欺侮刁难,只要不会危及到性命,皇上便任由他们去了。
可他到底没想到今日寒王会进宫,还带上了一个小炮仗,后来又有人进来禀告说寒王世子竟然也参与进来了。这下,皇上便是想当做不知道,也不得不给各方一个交代了。
一行人齐刷刷的站在下首,俊美冷艳的寒王爷淡定的抱着自家女儿坐在一旁看戏,然后就见皇上将他刚才询问过的话,又问了一遍。
四皇子仍然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缘由,岑诺白跪在御前,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而秦舟霁则将他刚刚看到的一一说了出来,简而言之,就是他看到一群人围殴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世子,便想着行侠仗义想也不想的上去帮忙了。
可怜世子:“……”兄弟,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皇帝一一听完后,顿了顿便又让寒王说说原委。
男子颇有闲情逸致的调整了一个坐姿,然后慢悠悠的道:“臣弟今日本是带着儿女向世子当面道谢,好多谢他之前在歹人手中救出舒舒,没想到臣弟到的时候,却看到一群人在打架,后来臣弟便让侍卫太监将他们拉扯开了。”
他不能将话说的太明白,毕竟上首的是皇帝,打架的是他的儿子,无论怎么说,他都要给皇家一些体面在。
听完寒王的话,皇帝顿时松了一口气,晦涩不明的扫视着下方的少年们。
鹌鹑少年们这下连脑袋都不敢抬了,只得缩着身体,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倒是岑诺白不卑不亢地跪在地上,成了那一群人之中位子的亮色。
就在此时,一个头戴金钗身着华服的女人哭哭啼啼地想要闯进御书房,却被外头的太监们拦下了,她哭的梨花带雨,也不管是否殿前失仪顿时叫了起来:
“皇上!皇上!臣妾听说皇儿被人打了,请皇上一定要为皇儿做主啊!皇上!”
此人便是四皇子秦安泽的母妃——德妃娘娘。
寒王听到德妃的哭喊声,还一直闹着要进御书房,心中十分不屑。见皇上没什么表示,便淡淡开口道:“皇上,御书房乃是大臣谈论国事,商讨江山社稷的地方,怎能任由一个女人哭闹不止,胡乱闯入。”话虽说得轻飘飘的,言辞却很重。
皇上听寒王如此说,也觉得自己脸上无光,便开口训斥了德妃几句,将德妃打发走了。
德妃原本还不死心,仍想不管不顾地闯进来,但听到皇帝语气颇重的训斥之后,也不得不先离开御书房。
随后,皇上便不轻不重地呵斥了四皇子几句,着人领着四皇子和他的伴读们回上书房,随后还抬手还让秦舟霁起身。
至于岑诺白,皇上就像是没看到这里仍有个少年跪着一般,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看到皇上的处理后,寒王垂了垂眸,掩下其中的晦涩不明。
还记得从前的皇帝是一个爱民如子,励精图治的人,他也曾有过成为一代明君流芳千古的雄心壮志,可后来,皇上就像是慢慢地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独断专横,刚愎自用,还开始对朝中大臣怀疑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