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和张继越走越近,还是在一起了。有了新恋情,安妮渐渐从阴霾中走了出来。安杰近距离观察过后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但远在英国的安父不放心了。
“今天见了李设计师,他人特别好,特别配合……”
安妮兴奋地和张继说起了刚才的工作,她的本意是这段时间张继太忙,两个人都没有好好交流,趁着这个空闲说一下,没想到张继的脸色越来越差。
“李设计师真的这么好?”张继故意问。
“是啊,”安妮陷在兴奋的情绪里,“他和我差不多年纪,但已经得到了很多大品牌的认可。”
“人品好、作品好、这么年轻已经享誉国外,这么优秀的人你爸爸肯定会喜欢吧?”
听到这句话,安妮才转过头看张继,发现了他的异常。
“我爸爸又不关心时尚,他怎么会喜欢。”安妮故作轻松地说。
安妮本想用这个玩笑把尴尬的气氛带过去,但是张继不这么想。
“你爸爸不喜欢我是因为我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导演,如果我是一个名人,他向朋友介绍的时候会很有面子。”
安妮小心翼翼地打量张继,她不知道张继怎么突然提起了她的父亲。
“张继……”安妮勉强地笑了一下,“你们之间了解不深才有这样的误会。”
张继突然把手机甩到了安妮腿上,“你爸爸的秘书今天又给我发短信,说分手费随便提。”
安妮的表情一下子就僵硬了,她拿起手机的手都微微颤抖。
“我爸可能应酬喝醉了,你别放在心上。”安妮努力地笑着,但看上去比哭还难看。
张继叹气,“我知道他们是在试探我,毕竟你出过这种事。”
安妮笑着,说不出的复杂,很想对这理解感动,但又有被解开伤疤的疼痛。
见安妮沉默,张继说:“他们继续吧,我不会在意的。”
搞不明白张继的真实意思,但总觉得还是不太好,安妮还是回去找了安杰。
“你们别再试探张继了。”安妮说。
安杰应酬到这时候,喝得多了,半躺在沙发上捂住眼睛,“说什么呢?”
安妮给安杰倒了一杯凉水,“我说,你们别总是跟张继说分手费的事。”
安杰喝了一点水,脑筋清楚了一点,“我可没有。”
“是爸爸。”安妮终于说了出来。
安杰笑了,“那我可没有办法,你还想我能管得住爸爸啊?”
安妮犹豫着开口,“那你能不能和爸爸说说,张继对我是真心的。”
安杰深深叹息,“不能。”
“为什么?”安妮皱眉问到。
“我自己都确定不了他的真实想法,我怎么跟爸爸说。”安杰老实地回答。
“你们为什么总是先怀疑,总觉得这个世界充满恶意呢?”安妮无奈又不解地问。
安杰酒气完全散了,“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爸爸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被人骗得团团转,都是吃尽了苦头走到今天这一步。”
安妮是活在温室里的花朵,没有经受过狂风暴雨的捶打。他和安父在商场这么多年,看透了尔虞我诈。
“那又怎么样?”安妮突然不屑,“我宁愿不要那么财富。让渡一点出来,就不会被人当成靶子了。”
安妮的天真让安杰在心里暗笑,“弱肉强食。如果那个文艺男撑不住,早点放弃。”
安妮不禁嫌弃地看了一眼安杰,觉得简直无法沟通。
“对了,”安杰想起了什么,“上次我托人让他去跟沈到合作,他怎么没去?”
“他……他现在,在和他师哥搞话剧。”安妮说。
“话剧?”安杰听到都瞪大了眼睛,“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安妮不知道怎么和安杰解释,张继之前的学习方向就是戏剧,和于意然在一起之后专门转向了秀场,这点当然不能让安杰知道。
“所以呢?现在放飞自我了?”安杰冷笑道。
“哥,你别管了。”安妮眉头皱得更紧。
安杰转过头去喝水,重重地叹气,“不着边际。”
安妮不理这些,她转而对安杰说:“哥,我要搬出去。”
安杰放下水瓶,咳嗽了一下,“什么?”
既然说出来了,安妮胆子就大了,“我说我要搬出去。”
“为什么?”安杰立刻质问道。
“我……”安妮犹豫着,还是不敢说出来。
“你想搬去和张继住?”安杰替她说了出来。
安妮拨弄着手指,“我住在这里,你和唐沁姐也不方便嘛。”
安杰瞥了安妮一眼,“少拿这个做借口,这里这么大,我们互不打扰。”
“唐沁姐怎么会看上你呢?”安妮突然说。
安杰愣了一下,问:“怎么了?”
安妮叹气,“当然是二人世界最好了。”
安杰冷笑,“她可不像你这么幼稚。”
安妮板下脸,“随你怎么说,我是个成年人了,有权选择住在那里。”
安杰无奈地笑,安妮去意已决,他是拦不住的。
“你想好了,张继可给不了我给你的环境。”安杰说。
安妮最讨厌的就是安杰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她硬着头皮说:“我当然想好了,两个人慢慢来。”
安杰想了想,“要不然你让张继搬过来,我和唐沁住到别的房子。”
“不行。”安妮断然拒绝,她知道张继自尊心强。
“又是为了他的面子?”安杰一语道破。
安妮皱眉,“也是为了我的面子,还是为了你的幸福。”
“胡说八道。”安杰忍不住说。
“你就答应我吧,哥~~”安妮撒起娇来。
安杰终于招架不住点头答应了。
晚上,安杰给在外地工作的唐沁打电话,说了安妮的事,话里满是无奈,又正好让她搬过来。唐沁沉默了一下,只说工作回来了再说。
“我不是逼你。”安杰不放心地解释。
“我知道。”唐沁回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唐沁握着手机对着落地窗发呆,李凯匆匆一面之后再没有出现过,她又不停地在外地工作。这件事好像渐渐过去,但她又陷入了另一个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