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刚才来过了,见小姐睡着,吩咐了让我们谁都不要打扰你睡觉,饭菜一直都热着,等你起来吃。”葱茏的回答没有半点的隐瞒。
“啊,我睡着的时候来了?”夕婧酥眉头紧皱,“葱茏,以后我休息的时候,你也别在里面待着,怎么能放他进来?
虽然这里是他的地盘,但是现在这间屋子是我的了,谁都不许进来!”嗯,等她一个人待在屋子里面的时候,做什么都没有人知道,这样才好。
她从前睡眠很浅,半夜里墨子圭翻个身她都能惊醒,最近一段时间却有些嗜睡,今天竟然有人进来了她都没有发现!这样的松懈,要不得要不得!
不过,她刚才又梦到墨子圭了。梦到墨子圭告诉她,他的伤已经都好了,他很快就会来带她回家。
这几天她经常梦到墨子圭的,各种各样的梦。
“是。”葱茏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苏公子让人准备了血燕,还有一些点心,晚上吃多了容易积食。
苏公子还让奴婢转告小姐,暂且在这里委屈几天,等过几日再去另一个地方,彼时,小姐怎样开心怎样来。”
夕婧酥眉毛抖了抖,想起来在万家酒楼里面血燕的事情,有些头疼。那天她晕倒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吴林怎么样?还,活着吗?
桌子上面摆了四道精致的小点心,一小碗血燕,看着就觉得食指大动。
夕婧酥并没有急着吃,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细如牛毛的绣花针,这个同样是她藏在耳后的,师父给她用来验毒的。
不同声色的把所有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伸了个懒腰,拿起勺子喝完了一碗血燕,又各吃了两三块点心,舒坦的趴在床上。
外面的半边天还是红的,夕婧酥瞅着窗外,低声嘀咕道,“要是墨子圭在这里就好了。”她已经又快十天没有见到墨子圭了,这是他们成亲以来,分开最久的时候。
思念一点一点的生根发芽,到现在已经是一颗参天大树。她从未说过,其实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墨子圭,她的丈夫。
不知是不是老天听到了她的心声,夕婧酥眼前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夕婧酥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好半天,露出一抹笑,又嘀咕道,“看来是真的想他了,竟然都出现幻觉了。”
面前的人影却突然动了,朝着夕婧酥伸出双手,紧接着,就落入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中。
夕婧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心里涌现出一阵狂喜,捏捏墨子圭的脸颊,“墨子圭,真的是你一吗,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
墨子圭紧紧搂着瘦瘦的人儿,心里有些发疼,亲了亲夕婧酥的嘴角,“是我,是我来了。酥儿,我来带你回家了,我来迟了。”
得到消息后,他就立刻快马加鞭的来了宁城桑枝镇,生怕迟一点,他的小妻子就会多受一点委屈。
到了苏府之后,得知他的小妻子还好好的,心里才微微松了口气。直到把人抱进怀里,他才终于多了几分真实的感觉。
夕婧酥一双眼睛还是有些呆愣愣的,揉了揉墨子圭的头发,又捏了捏他的脸。这些天来强撑着的担惊受怕,突然找到宣泄口了一样,委屈巴巴的抱紧墨子圭的腰,头埋在他的胸膛,生怕墨子圭看到她红红的眼睛。
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最亲密的男人。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永远都不需要隐藏自己。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会无条件的宠她,爱她,疼她。
墨子圭心里的愧疚越发的多,正要说话,突然传来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温存。
他刚不容易见到酥儿,没说几句话就被打扰,而且显然,外面的那个是被派来监视酥儿的。
“那个是苏言给我的丫鬟。”夕婧酥有些不以为然,“来监视我的,今天也才是第一次见到。
总觉得她应该是我很熟悉的人,却不知道是谁。我今天撕了她的人皮面具,看到的却是完全陌生的脸。”
“哦?”墨子圭有些意外,“酥儿好本事,竟然都知道人皮面具。江湖中很多人,都是不知道的。”
“听说过。”夕婧酥眉心一跳,面不改色道。易容术,她前世是听墨希说起过的,所以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