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不远万里前来出使,路上也没少吃苦头,哪知,到了这里,不到没有舒坦一点,反倒是受尽了委屈。
王爷,这就是你东黎国的待客之道吗?若是果真不欢迎本公主,改日,本公主就回西楚国,再不入东黎!”
程潇说的义愤填膺,似乎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把一个在异国他乡被人欺负的小女子表演的淋漓尽致。
“哦?王妃并非是不明事理之人,不如公主把那几个婢女叫过来好好问问?亦或者是刚才的那几个暗卫?”墨子圭明知故问。
闻言程潇以为墨子圭是真的要给她主持公道,这男人,看着冷面,其实从来都很是正直的。
心中一喜,面上却还是委屈的样子,“琴语,棋思,书意,画影,你们四个来说说!”
被她喊到的四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画影咬咬牙,跪着向前走了两步,“刚才,刚才黎王妃回来时,在门口看到奴婢四人守着。
奴婢们头一回来东黎,并不认识黎王妃,所以问了一句是谁。黎王妃突然就怒了,说奴婢们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让人把奴婢们丢出去。
奴婢自知身份低微,自然是不敢说什么的,忍忍也就过去了,公主仁厚,给奴婢们做主,奴婢已经别无他求。
公主殿下,这里毕竟是东黎国,不是西楚国,只盼着公主殿下能安安生生的回西楚!”
画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眼睛说红就红,看得夕婧酥乍舌。
“画影,你们四人都是自幼跟在本公主身边的,本公主自然是要给你们讨回公道的!”程潇皱着眉头,义正言辞。
“哦?黎王府除了本王妃和几个陪嫁的丫鬟,再也没有旁人,府中来了生人,还是在本王妃的院中。
更何况,这位姑娘怕是还少说了一点吧?方才,你们分明说的是,长公主和王爷在里面,让本王妃不要打扰。
却不知,本王妃自己的院子,王爷也没说不让人进去,区区几个丫鬟,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更何况,念在你们不认识本王妃,我已经没有多加计较,若是真的论起来,即便你们是西楚国的人,冒犯了本王妃,也该是死罪!”
说到最后,夕婧酥目光猛地变得凌厉,看了眼墨子圭,“王爷以为呢,臣妾说的可对?”
“王妃说的极是,你们四个,还不谢恩?”墨子圭轻笑,看着夕婧酥时,目光温和。
几个丫鬟有些目瞪口呆,纷纷看向程潇。
此时的程潇,心中也已经恼羞成怒。凭什么,夕婧酥不过是一个将军嫡女,而她却是一国公主,凭什么夕婧酥就能得他这样疼宠?
“你们几个,还不快出去!”程潇瞪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四人,又转身看着夕婧酥,“王妃,本公主好歹也是西楚国公主,王妃还是好好掂量掂量!”
“公主怕是忘了西楚出使的目的……”对于程潇的威胁,夕婧酥丝毫不放在眼里,冷笑道。
“看来本王该和西楚皇弟好好谈谈了,不知西楚国到底是不是诚心诚意来谈和的。”墨子圭立刻妇唱夫随。
程潇终于慌乱,这次她来出使东黎国,皇兄本就不怎么放心,还派了丞相同来以约束自己。她胡闹住进黎王府,丞相已经很不放心,现在又……
经此一站,西楚伤及国本,近几年甚至十数年都再也经不起什么动荡了,这一回,能让墨子圭说出这样的话,她……闯祸了!
想明白这一点,程潇再也不能像刚才那样子理直气壮,满脑子都想着程年严肃的面容。皇兄虽然宠她,有些事情上面,却是极为严苛的。
心中有些恐慌,干笑几声,“本公主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你…”程潇还想说话,对上夕婧酥一双眸子,突然没了底气,点点头,转身就走。
“公主,您出来了?现在去哪里?”画影四人看到程潇出去了,纷纷围上去,生怕自己又被程潇挑出什么毛病罚一顿。
“贱婢!”程潇想到自己刚刚在夕婧酥那里吃的亏,心中憋屈的不行,上手就在画影的胳膊上面拧了一下。
“公,公主,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公主喜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画影的胳膊钻心的疼,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忍着疼,心中已经有些麻木,跪在程潇面前,不住的求饶。连带着其他的三个婢女也呼啦啦一同跪下,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