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首皈依夕悉帝,头面顶礼七俱胝,我今称赞大准提,唯愿慈悲垂加护……
夕婧酥慢悠悠地用手巾擦拭过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那头长发垂在浴桶外,鬓前的碎发已被水打湿,贴在额前,妩媚生姿。
像勾人的狐狸,又似妖娆的水蛇。
褪下的衣裳被随意挂在屏风上,至于要换的衣裳,她并没有带进来。
嗯,她故意的。
夕婧酥美眸流转,屏风外影影绰绰是墨子圭的身影,他坐在凳子上不动如山,想来内心却是不太平静。
眸光流转,红唇轻启:“言兮,我没有带衣裳。”
南无飒哆喃。三藐三……三什么来着?
墨子圭想了想,想不起来,满脑子都是刚刚瞥到的婧酥映在屏风上的剪影。
他无可奈何地停止了默念,一声轻叹。
这心是静不下来了。
他淡声:“在哪儿?”
夕婧酥听到墨子圭平淡的声音,勾唇一笑。
言兮啊,你果真如面上这般淡定?
“床上。”
墨子圭看到床榻上果然叠着一摞衣裳。最顶上那件薄如蝉翼的纱衣,就是她将要换上的衣物。
墨子圭拿起衣服,以内力直接送了过去。
纱衣越过屏风,墨子圭知道,以婧酥的武功,一定接的住。
然而,夕婧酥只是看着纱衣轻飘飘落在地上,无动于衷。
惬意地靠在浴桶上,夕婧酥笑道:“言兮,我没接住呢。”
墨子圭:
他哪里能不知道她是故意的。
故意不拿衣裳,也故意不接衣裳,就是为了让他进去。
真不知道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最开始那样害羞的一个丫头,现在……墨子圭脸不可抑制地红了红,那眼底丝丝无奈,又微微宠溺。
他想起后宫中,那些女人总是对父皇使出各种邀宠的手段,层出不穷,千奇百怪,虽然在他眼里都是一眼就看破的把戏,可父皇就吃那一套。
婧酥这是算准了他就算知道,也拒绝不了罢。
当然,那些妃嫔之于父皇,跟婧酥之于他,完全没有可比性。
墨子圭在原地踟蹰了片刻,绕到了屏风后。
夕婧酥大半个身子都埋在水里,弧度完美的下颔下是精致的香肩和锁骨。抬眸间的风情,宛若秋水盈盈。
这张脸并不是她的本来面目,可眼睛不会变。
墨子圭手腕轻轻翻转,地上的纱衣就自动飞到了他手里。
他把衣服放到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在她还没有出声时,就匆匆离开了屏风后。
夕婧酥:
她秋水般的眸子暗下。
言兮始终过不了他心里那关。
他的身体一日不好,他就一日不会动她。
看来真的只能先把他的病解决了。
这次那么多江湖人都聚集到了扬州,师兄也是江湖人,不知道会不会出现。
夕婧酥披上衣裳,随手拿过汗巾擦了擦未干的头发。
她赤脚踩在地上,走出了屏风后。
墨子圭坐在床上,听到动静,抬头望向她。
这回她很正经,没有**他。
夕婧酥坐到他身旁,面容平静而柔和:“师兄是江湖人,扬州如今聚集了如此多的江湖人,不知道师兄会不会出现。”
她这是在宽慰他。
墨子圭浅笑:“长安公子可不像是会对藏宝图感兴趣的人。”
悬壶济世,行医救人,那样淡薄名利的人,会对藏宝图感兴趣么?
“会出现的吧!”像是在说服自己,夕婧酥重复了一句,“一定会出现的。”
墨子圭垂首,抚了抚她还半湿的长发:“婧酥很希望他出现么。”
“当然了!”夕婧酥也很好奇她素昧谋面的师兄长什么模样,“江湖上说,他长得很好看呢。”
长安公子在江湖里也算个名人,几乎所有势力都受过他的恩惠。这样一名神医,看似孑然一身,背后可以调动的势力却是恐怖的。
夕婧酥这两天,也听过一些江湖中人提起长安公子。除了他医术高明,品性高远之外,最为人称道的,就是容貌。
“能有我好看?”墨子圭似乎并不满意听到这个答案。
“那倒不见得,我虽未见过师兄,但天下比你好看的人可难找……”夕婧酥说到一半,突然回过味来,“言兮,你该不会是……醋了罢?”
墨子圭正襟危坐:“怎么可能。”
夕婧酥一脸不信,却道:“我是很想见到他,不只是因为他是我师兄,更是因为,他也许能治你的心疾。所以,言兮,别太在意。”
墨子圭别过脸:“他会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