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峨眉微弯,阖目微垂,人面桃花,不施粉黛却如朝霞映雪,珠唇微启如初开的花蕾,一身白衣似雪,衬得如初降凡尘的仙子,不沾人间烟火。
凌川帮她仔细清理完伤口,把药膏递给了随行的丫环,待她上完药膏,又仔细包扎好了伤口。
“好了,你家小姐没事了,这药膏拿回去,一日三次擦上七天,便能结痂了,再抹上一个月,不会留下任何伤痕。”凌川一边收拾着医箱一边道。
“多谢公子。”那丫环一脸感激地道。
只见那女子幽幽地醒转了过来。
“莺儿,这是哪里?”
“小姐,这是!那位大夫带你来疗伤,你的伤口已经包好了。”
“大夫?”那白衣女人抬头望向了凌川,又扫见了远远坐着的墨子圭。
“这位公子,多谢你帮小女子治疗伤口,我们这就告辞。”那白衣女子忙起身说道,“莺儿,把诊金给了。”
“不必了,这点小伤治不了几个钱。”凌川摆了摆手道。
“那谢过公子,告辞。”说完便转身要走,但头一偏又晕倒在了长榻上。
“这!我看你们还是坐马车回去吧。”凌川拉开房门,道,“我的马车就在后院,你背你家小姐随我来吧。”便转身往楼下去。
那丫环背着那白衣女子走了两步就差点摔倒,便抬头望了望墨子圭道:“这位公子,可否帮帮忙,扶我家小姐下楼。”
墨子圭沉吟了片刻,轻唤了一声,只见从门外进来一个青衣短打的男子,“公子。”
“帮忙扶这位姑娘去后院坐马车,并骑马护卫她们回去。”墨子圭冷冷地道。
“是。”说完便转身帮那丫环扶住了那白衣女子。
那丫环转头望了一眼墨子圭,咬了咬嘴唇,便走出了门去。
不一会,凌川就从外面走了过来。
“你还真是冰山啊,让小癸扶人家千金小姐上马车。”凌川摇摇头道,“怎么说人家也是候府小姐啊,你也不给个面子。”
“我是来跟你商量事情的。”墨子圭轻叹一口气道:“你问过那名女子的身份了?”
“小心眼,不要就拿来还我。”凌川不满地伸出手道。
“谁说不要了。酥酥可正用得上呢。”
凌川坐了下来,喝起茶杯道:“公主要在八月十五办个赏灯会。”
“噢?为了招驸马?”
“是吧,我今天见过她了,总感觉不舒服。以前的云阳虽然任性妄为,但却心思坦荡,最讨厌权谋之术,这失忆之后就全变了。”凌川黯然道。”哎,也怪我,当初怎么就让她走失了呢。”
墨子圭拍了拍他的肩道:“别再想了,我走了,告辞。”说完起身就往门口走去。
“你!拿了东西就走啊,也不说陪陪我。”凌川在身后不满地道。
"你少招惹些女人吧。”墨子圭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我哪里招惹什么女人,我这是医者父母心。”凌川在后面大喊道。
此时当家主母墨夫人正翻看着账本,清点着当月的收成。
“最近这一个月怎么少了那么多?”她转着盯着店里来交账目的掌柜。
“夫人,这上两月开始墨家的生意就被墨!大少爷自己的铺子抢去了不少,我们也去交涉过,可这开门做买卖这事也没法请官府来定夺。”掌柜无奈道,又眼巴巴地望着墨夫人。”夫人,要不你和大少爷商量下,把他的铺子撤了吧。”
“哼。”墨夫人没在说话,继续翻看着账本。
“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唤你。”
“是,那小的先告退了。”掌柜躬了躬声,退了出去。
金嬷嬷擦身从门外走了进来。
“夫人,候府那边递消息来了,同意亲事,让夫人明日去交换庚贴,商量送聘礼的日子。”
“这么急,你看看最近这生意一落千丈,这聘礼也还得再想想办法。”墨夫人拍了拍账本道。
“要不想办法让大少爷出点。”
“算了,换完庚贴再凑凑吧。”墨夫人合上账本,叹了口气道:”这三叔公的后事也快料理完了,可这家主之位却谁也不敢定了。”
墨子圭回到宅子的时候,夕婧酥已让花垛去抓了几只老鼠,关在不同的木盒子里,盒子四周都有些细小的孔洞。
她此时正将蚊子放进了一个木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