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将头顶的帽子掀了下来,露出一张惨白的男人的脸,满脸皱纹,却青丝如墨披在肩上,身材挺拔地踱步走到猛虎下山图旁的一张椅子边,坐了下来。
“呵呵,本君当然是人也是鬼。”那人斜着头打量着面前的两人,又阴沉地说道,“想要继命,当然得用人的命来续,不知你们想用谁的命呢?”
“什么?要用人命来续?不是说请佛像就可以了吗?”夕婧酥惊恐地退了两步道。
“佛像可保家宅安宁,也是极好的。不过那是续命之后。”那人玩味地看着两人,“你们都还年轻,舍个十年、八年,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的。”
“这怎么可能,我们不要续了,哥,我们走。”夕婧酥忙拉着墨子圭就要走。
“这就想走,没门。”那人怒喝道,身后半开的屋门突然猛地关上了。
“进了本君的竹宋,不留下点什么就想走?当本君这里是什么地方。”那男子双手一挥,只见两边的空中飞出四条绳索,将墨子圭和夕婧酥紧紧地绑了起来。
“本来只想取些你们的阳寿便好,不过现在看来,你,”那人指了指墨子圭,点点头,阴沉地道,“这副架子真是不错,倒是让本君好生羡慕。看看我现在这身皮囊,才用了没几天就这般难看,又老又皱了,要是能换上你这幅到是不错。”只见他伸出手,尖利的指甲轻轻划过墨子圭的脸颊,墨子圭一脸厌恶地瞪着他。
“拿开你的手,别让我有机会剁了它。”
“哈哈,有个性,本君更喜欢你这身皮襄了。”那人发出一阵令人发麻的笑声。
“到是你,”他猛地停住了笑声,不屑地看着夕婧酥,摇了摇头道:,“又瘦又丑”。
“你才又瘦又丑呢,你看你满脸的皱纹更丑。”夕婧酥气恼地大骂道。
“吵死了,”只见那人又挥出一掌,身边的一张绢帕直塞进了夕婧酥的嘴里。
“好了,现在你,随我来吧,”只见那人缓步走到墨子圭的面前,又用手轻轻抚过墨子圭的脸,“啧啧”地赞叹着,墨子圭晃动着头拼命避开。
那人又转头向夕婧酥说道:“放心,我一定会把佛像交给你,你带会去供在你父亲的房间里,他自会好好地活下去的。”说完,他就要拖着墨子圭,要将他带入地台之下。
“呜呜”夕婧酥不停地叫唤着,拼命地往地台那边蹦过去。
“你难道也想要去下面瞧瞧?”那人转过头来阴沉地问道。
“呜呜”夕婧酥猛点着头。
“哈合,好吧,本君就成全了你,带你去瞧瞧,反正一会你们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差别。”那人又拖着夕婧酥,一起下了地台。
地台之下,阴湿之气更重,还带着腥臭之气,熏得人一阵阵的泛着恶心。
地台下的通道两边是一排排的木头笼子,笼子边上是一盏盏烛台,点着昏暗的烛光,隐约可以照见木笼里不停蠕动的或是一动不动的人。
“看到这些人了吗?”那人一脸兴奋地道,“他们都是来续命的,我帮他们把命续给了他们的亲人。”
突然一个木笼里一个男人扑到了笼边,“嘿嘿”地笑着,只见他两眼呆滞,眼窝深陷,头顶插着几根银针,手脚上溃烂长满了蛆虫,赫然就是那日茶寮里要救老娘的男人。
“你把他们怎么了?”墨子圭厉声问道。
“他们不过是本君的储气罐而已。”那人阴沉道,“看吧,他们就会那样。”他便抬手指了指笼子边趴着了人影,只见那已经是一具干瘪的尸体了,浑身的精血已被抽干了一般,一张皮包裹着骨架。
“你!你真是个恶鬼。”墨子圭愤怒地道。
“呵呵!这句话本君听了好多好多年了,”他又尖声笑道,突然嘎然而止,厉声道:“那又如何?本君还好好地活在这里,哈哈!”接着又是一阵的狂笑。
突然,他的笑声再次嘎然而止,猛地转过身来。
夕婧酥双手在胸口结起手印,拍着金罩之上,顿时金光大振,木箭风驰电掣地猛击上金罩之上,顿时一股排山之力将夕婧酥和墨子圭震得倒退了五尺,险些摔倒在地。
墨子圭一边扶着夕婧酥,一边看着围上来的人群,从腰中抽出青锋剑,剑花一转,朝一人的心口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