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小扣子会带你们去厢房,“夕婧酥正色道,”屋子我已经布置好了,里面的东西你们一定不能随便挪动,特别是符文。”
“好的,好的,我们一定不乱动。”那娘子高兴地应道。
“对了,正好你们找个厨娘来照顾一日三餐吧,我们也沾沾光。”夕婧酥又对刚要走出门的夫妻俩说道。
“好,好,这个容易。”那个掌柜应道。
“小姐,大概要多久才会有动静呢?”花垛立在一旁,问道。
“也许很快,也许要等孩子出生,不知道这城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产妇,你明日出去逛逛,有的话也带来吧,越早解决越好。”
一连几日,花垛都出去,还带了几个要临产的妇人回来。
夕婧酥看了看屋内外的布置,点了点头回房了。
用完晚食,几个怀着孩子的妇人在院子里一边做着绣活一边聊着天,偶尔传来几道爽朗的笑声。掌灯时,便各自散了,院子里渐渐静了下来。
夕婧酥瞧了瞧夜色,眉头蹙了起来,这两日便是月圆之时了。
夜深了,夕婧酥吹熄了蜡烛,宅子里一片寂寞,她静静走到窗前,望着夜色里在一片安然熟睡的静默里晃动的月影。立了半晌,转身躺在了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阵“咯咯”的孩子的笑道,夕婧酥走出了屋子,只见院子里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小婴儿飞在空中,咧着嘴开心地笑着。
夕婧酥抄起手看着他,只见他笑着往那边住着身怀六甲的妇人的屋子飘出,可却被猛地被弹了回来,他的笑声停止了,又换了个方向,还是一样被弹了回来。
那婴儿猛地转回了头,白白胖胖的脸突然一变,满脸泛着青黑,狰狞地瞪着双眼,黑黑的眼圈,鲜红的嘴唇,指尖长出了长长的指甲,猛地朝夕婧酥扑了过来,张开小嘴,里面全是尖尖的牙齿,朝着夕婧酥的脖子就要咬了上去。
夕婧酥伸手一挥,金色的罩子护住了全身,只见一丝金线缠在了那个婴儿的身上,冲上的婴儿被猛地弹了出去,他发出几声“哇哇“的愤怒地啼哭之后,就渐渐消失了,金线也落在了地上。
接连两日的晚上都只有一只鬼童子来院子里捣乱,闹腾一阵后就消失了。
今晚夕婧酥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天上,月圆之夜又到了。
当空的圆月格外的明亮,如水的月光散满了整座宅子,夕婧酥一袭白衣盘腿坐在小院当中,两手结着手印放在双膝之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月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只见她头顶冒出了一缕清烟,轻灵地飘荡着,包裹着她的身体,丝丝凉意渗入了肌肤。
突然,一阵“咯咯”的声音响起,五、六个婴儿笑着飘了进来,猛地全围到了夕婧酥的身边,脸色惨白,黑黑的眼圈,眼角和嘴角都挂着鲜血,露着尖尖的牙齿。
夕婧酥心里暗自一惊,刚想将魂魄唤回,那缕清烟越聚越多,最后幻成一个白色的影子,传出轻喝之声:“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鬼童子,看我怎么收捡你们。”只见她又化在一股旋风,将那些婴儿全都包裹了起来。
“不可,”夕婧酥心里一惊,忙怒喝道。
“你对付不了他们,就让我来对待,只要能对付他们,你就别管用什么手段。”脑子里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一阵阵“哇哇”的婴儿哭喊之声,清烟里剧烈地滚动着,渐渐地声音消失了。
至从吸食那几个鬼童后,她脑袋里凭空出现一个画面,是一个棺材铺子,一个穿着灰身短坎肩的男人正背对着敲打着一个个小小的棺材,旁边还放着一个木头箱子,里面全是木头人偶。
夕婧酥和花垛在城里四下寻找着棺材铺,走了二三家都不是画面里的那家,花垛拦住一个走街穿巷的货郎。
“小哥,这城里有几家棺材铺子?”
“大概二三家吧。”货郎挠了挠头,想着说道。”噢,对了,在那边背街的巷子里还有一家,那家以前不是卖棺材的,就这一年才转行开始卖寿材,生意却是城里最好的。”
“谢谢小哥”。
夕婧酥和花垛沿着货郎指得方向,走进了那条不宽的巷子,这条偏僻的巷子两旁没几户人家,一段一段的长年晒不到太阳的院墙显得阴冷而潮湿,上面长满了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