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婧酥将掉落在地上的虫子又重新装回了木盒了。”好了,现在轮到我了。”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花垛扶着脸色苍白的夕婧酥走了出来,只见她此时抱着黑猫的双手上缠着厚厚的白布,白布上都浸着黑色的血迹。
“墨夫人,家父怎么样了,没事了吗?”韦言之二步窜上前问道,身后跟着一群人都双眼紧盯着她。
“没事了,你去给你父亲包扎一下吧,平时多用些补血的吃食就可大好了。”夕婧酥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的事也做完了,现在我需要去歇息。”
“现在夜已经深了,只有明早才能过索道回去。我已命人将楼下的厢房准备好了,墨夫人请先去那里歇息吧。”韦言之拱了拱手道。
“也好。找人带路吧。”夕婧酥点了点头道。一个下人打扮的男子便领着夕婧酥她们下楼去了。
韦言之忙转身冲进屋内,只见崖主仍静静地躺在地上,身上和地上都洒满了不少黑色的血迹。他两步奔到崖主跟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顿时长长的舒了口气,转头高声唤人拿来药膏和纱布,仔细将身上的五处伤口包扎了起来。
不少人站在屋门口探头探脑道:“真治好了?”
“应该是吧,你没看脸色都恢复了嘛。”
“真换了血啊,看这一地都是血。”
“还真是厉害,她的血还有这等功效,那不是…..”
夕婧酥懒得再理会那些人会有什么反应,此刻厢房里一片漆黑,她正疲倦地躺在床上,抱着黑猫轻轻地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花垛被安排在了隔壁的厢房。
三楼上的喧嚣和人声渐渐地轻了、小了、停止了,最后一切都归于了寂静。整座楼随着人群的散去,灯光一盏盏的熄灭,隐入了黑夜的沉寂之中,清浅的月色将楼外一片蠢蠢欲动的树影投入了屋内。
晃动的树影中,二楼的拐脚处出现了两个黑色的身影。
“你确定她已经被迷晕了?”
“放心,我在她进屋前就点上了,这么久了早该晕了。”
“那快走吧,把她处理了,好回去交差。”
只见那两个身影慢慢地摸到了夕婧酥的房门前,将刀伸进门缝中一挑,门栓“咔哒”一声落了,门“咯咯”的一阵轻响被推开了,两人闪身进了屋内,又顺手把门关上了。
“把火折子拿出来,这黑灯瞎火的能看见什么。”
突然屋里亮光一闪,一人举着吹燃的火折子照了照,慢慢往床边走去。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柔美温婉地女子,长长的睫毛在光洁白晳的脸上投下了淡淡的阴影,一身白袍包裹着玲珑的身子,微微倦曲着,一头乌黑的头发散落在床上,怀中还抱着一只侧身而卧的黑猫,吐气如兰,双目轻阖,沉沉地睡着了。
“动手吧,趁现在把她!了。”其中一人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另一人突然抽出手中的短刀就朝床上的女人的脖颈砍去。
“安排好了,老子让人去弄了辆马车,这样也不引人注目了。”
“明早要是崖上发现我们同这女人都不见了,该如何交待?”
“放心,老子早已让手下统一好了说辞,说我们早就离开了,所以刚才老子才拉着你早早放开,省得被其他人看到。”
“那就好。”
“没什么好担心的,就算怀疑,也找不到真凭实据,老子大可以来个死不认账,那老头和他儿子也拿老子我没辙。”
石台从上往降下的速度快了不少,大约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地面,两人忙扛着布袋大步走向了闸口,大声喊着当夜的口令:“今夜山谷里有风。”
不一会闸口的石门开了道缝,两人飞快地闪了出去。一出闸口,就在不远的山道上停着一辆马车。
两人忙急步上前,将布袋扔进了马车里,转身坐在了车辕上,一人拿起缰绳,轻喝一声“驾”,两匹拉车的高头大马缓缓地跑了起来,趁着未亮的天光渐渐地消失在了山道的尽头。
只见马车上的袋子里,夕婧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伸手揉了揉腰,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道,轻轻地袋子划破了一个大口子,钻了出来,黑猫也跟着从袋子里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