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厅里的灯光顿时亮了起来,舞台上已经空无一人了,夕婧酥朝周围扫了一眼,不少男人还是一脸如痴如醉的表情,却听只身后一个男子的声音:”刘兄!刘兄?人跑哪去了?”。
夕婧酥回头一看,正是城门口遇见的那两个男人中的一个,她蹙着眉,打量着大厅,却看不出有何不妥之处,只得摇摇头,招呼着巧巧和花垛,准备离开了。
刚起身,只见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走了过来,谄媚地道:”这位公子你真是幸运,我家香香姑娘请你去闺阁一叙呢。”
“噢?请我吗?你家香香姑娘眼光还真是不错。”夕婧酥不禁感叹道,”那我可以和我这两位兄弟一起前去吗?”
“这!恐怕不行。”那男子摇着头道。
“那你去告诉你家香香姑娘,本公子一向有福同享,没有两位兄弟相陪,本公子也告辞了。”说完朝巧巧她们使了个眼色,抱着黑猫便迈步走出去回春楼。
回到客栈时,夜已经深了,困倦之意升起,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挥挥身各自回屋歇息去了。
夜里夕婧酥却睡得极不安稳,总觉得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说话,却又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折腾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粗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好象被抽走了气力一般,越想越觉得这事透着古怪,从床上撑着坐了起来,撩开帐幔,看了看窗外,今日这天色有些阴沉。
这时房门一响,墨子圭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清粥、小菜、蒸饺和红枣糕。
“早啊,昨晚你睡得好吗?我可是被个女人的声音折磨了一晚,也不知道是谁。”夕婧酥一边说话,一边抬脚下了床。
“会是那个香香吗?”墨子圭沉吟了一下说道,走到桌边把吃食拿了出来,转过头来,轻声说道:”酥酥,洗漱了吃早饭吧,热水在面盆里了。”
"谢谢,”夕婧酥从床边站了起来,揉了揉鬓角道,“香香也有可能,难道我还要再去一次回春楼吗?”
“爷,你跟小的这边走,刚巧靠墙边还有个位置,听书正好,又不吵闹。”那小二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着路。
四人便随他来到了最里边靠墙僻静处的一个角落,这里离讲书人的位置不远,抬头一眼也能一眼看见堂里的情形。
“好,就这吧,这是给你的,来一壶上好的雨前。”墨子圭抬手给了小二一两银子。
小二两眼放光地接过银子,欢喜地道:“好咧,爷你等会,马上就来。”
四人落座不久,那讲书的台子后面就缓步走上来了一个瞎眼的老者,中等瘦削的个子,一身黑衣黑裤,干瘦的手里柱着了根棍子,上来就坐在桌子后面的板凳上,轻咳了一声,手摸索地在桌上哗啦着,摸到一块惊堂木,抓在手里就举了起来,“啪”的一声猛地拍在了桌上。
店里一片吵吵嚷嚷顿时安静了下来,那说书的老者拱了拱手,笑着道:“各位看倌,今日小老儿给大家讲一段关于风流书生的骇人听闻的故事。”
店堂时顿时响起了一片鼓掌叫好的声音,“啦“”话说就这在乌阳镇上,有一日啊,就打那城门口,进来了一位翩翩的少年郎,只见此人头戴白玉冠,身着月白袍,眉如墨画,齿白唇红,如那潘安再世,引得无数丫环小姐频频回头,就连那妙音坊的姑娘都伸出头来打望。”
那老头妙语如玉,讲得口沫横飞,下面的听众听得如痴如醉,时不时跟着惊叹两句。
巧巧和花垛也听得入了神,夕婧酥边听边蹙起了眉。
"那水儿姑娘那个恨呀,恨不得吃了那负心郎的肉,喝光了他的血,于是她呀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啪”吓得下面的听众一激灵,就听见地老者继续用阴侧侧地道:“在那个晚上她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恶鬼,将那少年郎的心肠生生地挖了出来。把它埋进了土里用来养花,用那花泡的水来沐浴,据说那水儿姑娘从此变得雪肤花貌,暗香袭人呀。”
店里的听众一阵惊叫,”啪“惊堂木又是一声响,”她为了与那书生永不分离,就将那书生做成了一个人偶,日日与她相伴,夜夜与她同眠。直到有一天,那水儿姑娘又瞧见了!”那老者停下来了,一双无神的眼睛却四下扫着,手指突然抬起,猛地一指,大声喝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