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宾朋满座,那说书先生一拍桌上的惊堂木,便开了口:“话说在正元初年,郑元帝登基,广纳妃嫔。墨家有一女儿,容貌昳丽,进宫应选之后成功当选,同年就被册封为惠妃……
正元六年,正元帝驾崩,墨氏女靠自己的手段收服新帝,以至于新帝弃母不立,反倒立她为后……
话说这饱暖思淫欲,墨氏女有权有势之后又不满足于后宫清冷的生活,恰逢当今皇上,也是当时的清郡王进宫请安,墨氏女便动了心思!
墨氏女名虽然为太后,可年方二十正是貌美之龄……”
说书一张嘴,把墨晴儿说成了一个貌美如花,祸国殃民的妖妃。更贬低了两任郡王。
那些后宫的轶事,仿佛他亲眼见到一样,只怕比几个当事人都清楚。
湘竹坐在客人中间,装作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目光却在说书先生脸上扫来扫去,希望找到破绽。
湘竹打量说书先生之时,他已经讲到了墨氏肚子里的孩子。
“都说这墨氏女不守妇道,那皇上离京之后她又如何能独守空闺。宫里时常有大臣出入,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是以,皇上离京五月,她才查出有孕,这孩子是不是龙胎还有待商榷!”
正讲到高,潮处,底下一片哗然,湘竹敏锐的捕捉到说书先生的眼神往底下一个穿褶色衣裳的男子身上扫了一眼。
湘竹打了个手势,不过眨眼之间,听众中突然涌出不少人,把说书先生拿住。
那位穿褶色衣裳的人也湘竹捉住,抓人的时候,湘竹的余光瞟到门边一个身穿短打的男子从门边飞快跑开。
她把人丢给属下,自己带了两个人去追。
那人出了酒楼就跑进了闹市区,湘竹带着人紧追不舍。
正是街上行人最多的时候,那人一边跑一边把街上的摊子推倒,湘竹险些跟丢。
但好在人多,追了两条街,那人慌不择路跑进了一个巷子,湘竹向他扔了一枚暗器打在腿上。
那人腿一软,被湘竹带人一拥而上。
回到酒楼的时候,其它人已经把情况说明。
“肆意诋毁皇后,毁坏皇家名声此乃死罪!虽然法不责众,但还请大家勿听勿信勿传。”
百姓们只是觉得新奇,才会在茶余饭后气说句笑谈,当众抓了几个人,普通百姓哪还敢再说。
一路押着人进宫,遇到偌菊也带着人押着人进来。
期间有七八个说书先生。
人被押进御书房,被侍卫踢软膝盖跪在壂上。
夕婧酥满面寒霜,声音冷冽:“不必问了,直接带到召狱去审。”
一听说要带去召狱,那几个说书先生登时就得泗涕恒流。
“长公主饶命啊,我说,什么我都说……”
一个人开了口,后续的人也就随着交代了。
一个身着灰袍的说书先生指证一个穿褐色短打的年轻男子:“是他,是他给我银子,让我这么说的!”
那位褐衣男子也无话可说:“是我做的,要杀便杀!”
夕婧酥冷笑:“杀人不过头点地,本宫要杀你轻而易举。不过本宫好奇的是,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我背后没有什么主子,此事全是我一人所为。”
“哦~你为何要诋毁皇后!”
褐衣男子梗着脖子:“因为我讨厌她!”
夕婧酥轻笑出声:“这样说来,你是承认你诋毁皇后咯!”
褐衣男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套。
“谁说我诋毁她,她不守妇道是事实,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皇上的,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夕婧酥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你不止诋毁皇后,还污蔑皇室血脉,给皇族抹黑,该当何罪!”
书房两侧的大臣们噤若寒蝉。
事关皇后的名誉,当时流言出来的时候他们的夫人也编排了两句。如今始作俑者被抓,又何尝不是为了杀鸡儆猴。
夕婧酥哪里会容他辩解,手一挥就让人将人带了下去。
说书先生收人好处,毁坏皇后的名誉,收入监牢三个月以儆效尤。
幕后主使收入监牢秋后处斩。
三言两语就把案件判了,且给本事定了性——是有心人故意诋毁,抹黑皇室。
御书房有不少大臣,他们回去自会和家里人说。
他们的夫人再在茶会上宣扬宣扬,不管大家心里怎么想,此事面上都圆回来了。
派出去的人被抓,蓝月第一时间都收拾包袱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