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墨家后院横冲直撞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威胁,但她完全没办法反抗。
被夕婧酥威胁之后,墨元元老实本分了许多。
墨南往侯府跑的越来越勤快,窦氏在墨家彻底失势,定远侯欣慰连累了自己同窗丢官,被其他同窗孤立。夫妻两都很不顺,而且最近定远侯看上的字画和古董都会被人提钱买走。
让他只能看不能摸,心痒难耐又无可奈何。
徐家的儿子又在外面惹事,听说因为一个花娘和田相的孙子大打出手,被人打废了子孙袋。
一个是**罔替的侯府之子,一个是手握实权的丞相长孙。两人平时都是纨绔惯了,被人吹捧惯了的,偶尔遇到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人,自然是互相看不过眼。
所以在争那个花娘初夜权的时候,两人暗暗较劲。最后不惜动上手。
这一动手就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田相的长孙被打成重伤,丢了半条命。
听大夫说就算救回来也会落下病根,以后每到天阴下雨的时候都会胸口疼。
活泼乱跳的孙子被人打成这样,田相哪里忍得下这口气,第二日早朝的时候就亲自写了折子弹劾定远侯治下不严,纵子行凶。
定远侯也寸步不让。
田相的孙子虽然重伤,但到底还算一个正常男人。而他的幼子却被人废了子孙袋,以后能不能做男人都不好说。
真论起来,还不知道是谁比较吃亏。
两人在朝堂上吵得很激烈。以夕婧酥带头的满朝文武看戏看得津津有味。
――田相说定远侯府管教不严,好好的簪缨世家子弟却放任他寻花问柳,到处滋事,实在有损家族的脸面。
定远侯也丝毫不让,说――田大人身为丞相却不能以身作则好好教养家中子孙,让孙子打着丞相的名头恃强凌弱,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丞相。
两人吵了整整一个时辰也为见分晓,周安便叫了退朝。
这两家人都得罪了夕婧酥,夕婧酥还没想好要如何收拾他们,他们自己倒掐起来了。
夕婧酥突然福至心灵:“便让他们去吵去,本宫不愿插手!”
也是不想插手,田相以权谋私犯了她的大忌讳,夕婧酥一直在憋坏主意只等着哪天给沈相一个教训。
定远侯则简单许多,他动了墨子圭的心思,夕婧酥哪里会轻易放过他。他如今还能逍遥度日,一则是因为她太忙了没时间管。
二则也是觉得不好下手。
倒不如怕你两人互掐,她倒要看看两人互相拆台是什么样子。夕婧酥已经迫不及待了。
'之后的日子,夕婧酥果然没干预。只说两个年轻人打架斗殴是一时冲动的行为。
最后两人都受了伤,便谁也不怪,各自申斥一段便轻轻揭过了。
可是田相个定远侯哪里能愿意,两人互相收集对方的的罪证,比朝堂上弹劾。
比如田相一家强占农田来建自家的马场。
民以食为天,齐国又是个农业大国。私自占用和毁坏农田是大忌讳。
田相也不敢落于人后,说定远侯顶着侯爷之名在外强买强卖。
这些行径虽然恶劣,但也不过是申斥两句的事,于两家而言连伤筋动骨都算不上。
不仅他们不愿意,夕婧酥都不愿意。
之后,两家人就沉寂了许久,一个月后定远侯上折子披露田家私自采矿。并且把锻造出来的兵器卖给邻国。
这样的事不是小事,夕婧酥完全可以给田相安一个叛国的罪名,诛九族也不为过。
田家遭此打击哪里还坐的住,呈上证据证明定远侯和墨南盐政使又交易。
定远侯在自己的食邑之地售卖私盐利益和盐政使对半分。
两人都不是什么小罪名,夕婧酥查实之后,撸了田相的管,收回定远侯的爵位将两人下狱。
田家的私矿被查封,锻造的兵器充公……
定远侯还有个老夫人呢,为了定远侯这个而已,年余花甲还要到处奔波。
至今看起来仍旧精神烁熠,直到宠爱的小孙子被打成废人,才受不住刺激病了一回。
定远侯府败了以后,直接就撒手人寰了。
虽然最后气死她的是徐家的不肖子孙,但夕婧酥逼死人到底心有不忍,允许徐家办完徐老夫人的后事再离京。
并且依旧以一品诰命的规格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