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讨教的夕婧酥一个头两个大,正在搜肠刮肚的想着有什么可以教给唐莺儿的。
她虽然虚长唐莺儿,但她的经历却不是能教给小姑娘的。
在生活里,倚梅她们把她照顾得很好,情感方便,又是墨子圭在迁就她。
所以到如今,她也没有什么心得。
但迎着唐莺儿期许的目光,夕婧酥又觉得不说些什么不好。
于是她把平时在家里说服君兰的那些拿出来说了一遍。
无非是些老生常谈的话题:“嫁入夫家也不要委屈了自己,你是侯爷的表妹,也就是我的表妹,不必委屈求全。”
唐莺儿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要贤惠温顺,倒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在婆家不要委屈了自己。
即便夕婧酥只是随口一说,可这随口一说也足够她有底气在婆家挺起胸膛来做人了。
她的未婚夫今年春闱中了二甲进士,如今在朝中领了一个闲职。但祖上几代都是读书人。也算是书香传家了,若是人家真要挑她的家世,唐家还真没有底气和人家叫板。
母亲见了她几次,每次都告诉她去了婆家要孝顺公婆,和妯娌处好关系。免得被人家挑错处。
其实在夕婧酥看来,唐莺儿的家教比很多人都要好。本来就是一个温柔恭顺的姑娘,再不给她些刺激,就要变成一个面人了。
两人相谈正欢之际,就有小丫头跑进来通禀:“侯爷派人来说,请公主回府了。”
唐莺儿担忧的望向夕婧酥。墨子圭许久没回来,这么快又要走,只怕是唐氏做了什么让他不快的事情。
夕婧酥倒一点都不惊讶,墨子圭和唐氏的关系她也了解一些。
一般这对母子见面不到两个时辰就会因为意见不和而吵起来。
她这个做媳妇的,倒不知道怎么劝。因为,她其实也对糊涂的唐氏焦头烂额。
也亏得她身份不一般,唐氏连句话都不敢和她说。
她倒是清净了,只怕墨子圭就要更加焦头烂额了。
和唐莺儿告辞离开,夕婧酥在二门处看到行色匆匆的墨子圭。连夕婧酥都能看出来,墨子圭不想再侯府多待,想来唐氏亲眼看着儿子离开,心情一定很不美。
可同情也仅仅是一瞬间,在她看到墨子圭身后那两个美貌的丫鬟之后,便消散得一干二净。
夕婧酥虽然没有在侯府尽孝,可在物质上重来不会亏了唐氏。
不管墨子圭在不在京城,她得了什么稀奇玩意儿都会给唐氏也送一份。
包括今日来侯府,她也是备了一车礼物。
从各色首饰和绸缎,到药材补品。
一车礼物换了两个美貌的仆婢,若夕婧酥是她儿子,只怕会很满意。
可惜夕婧酥作为墨子圭的妻子,对于婆婆的“好意”实在是感激不起来。
墨子圭牵过夕婧酥,两人旁若无人的出了府。
公主府的马车就停在门外,墨子圭亲手把夕婧酥扶上车,才吩咐车夫启程。
至于那两位美貌的婢子,早就被立春扯到后面的车上去了。
一路无话,直到回府。
夕婧酥直奔主院,墨子圭吩咐立春把唐氏送的那两人也带上。
公主府的主院里,夕婧酥在主殿见了两人。
墨子圭殷勤的端茶倒水捏肩,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影响自己在下人心中的形象。
白凤儿低垂着头,脸上闪过一丝不忿。
女四书中强调了女德,男子是家里的顶梁柱,女子应该以温柔恭顺为主。公主身为妻子,实在不该支使侯爷做一些伺候人的事。”
夕婧酥饶有兴味的“哦~”了一声。墨子圭就应该黑了脸:“白凤姑娘,我记得从前我就说过,日后你做什么都行,但就是不能再干涉我的生活。”
墨子圭不苟言笑,白凤儿已经哭得肩膀微颤:“侯爷对我有救命之恩,白凤身无长物,只能以身相许。只要能陪在夕婧酥身边,就算是做牛做马白凤也毫无怨言。”
墨子圭脸色愈加阴沉:“当日我就说过,你安安分分的就是对我最好的报恩了。你费尽心机的进了侯府,又让夫人选上你来给我做通房,于我而言便是恩将仇报。这番话,你离开九鹤楼的时候我就说过,可你还是当做了耳旁风。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用再手下留情了。
我给你还了良籍,是你自己要再进墨家为奴为婢的。既然如此,本侯如何处置于你,你都不能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