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盈盈笑着放下手中的锦盒,由着丫鬟抹匀身上的凝脂膏:“珊瑚回来没有,问她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丫鬟雨儿替她抹匀凝脂膏,小心的抬头打量她一眼:“小姐,那周将军虽好,却是庆安郡主的郡马,小姐你……”
徐盈盈抬手打翻眼前的茶杯,滚烫的茶水浇在雨儿身上,雨儿惊叫一声往后缩了缩。
“小姐……”
徐盈盈美目圆瞪,浑身充满了戾气:“大胆奴才,主子的事也轮得到你来置喙。”
是苏芙兰的郡马又怎么样,她又哪里比苏芙兰差了。
周将军虽然身份不及皇上,但那通身的气度,不就是她一直想找的如意郎君吗?
若是别人也就把罢了,她如今不得不进宫,虽然心中有些遗憾,但也只是匆匆错过罢了。
可就是因为对方是苏芙兰的驸马,她才不会轻易放手。
徐相虽然已位极人臣,但在西北那边还没有势力。比起真正的权臣来,还查得多。
只要她抓住了周天龙,不仅可以证明她不比苏芙兰差,还能给徐家拉一个军方的助力。
她在后宫行走,没有助力也不行。所以左思右想,拿下周天龙是非常必要的。
雨儿哆哆嗦嗦不敢多言,徐盈盈叫珊瑚进来回话,她才有机会喘口气,下去处理自己的烫伤。
徐盈盈求到苏芙兰处的事情,苏芙兰无意间和夕婧酥提了一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夕婧酥便把她的话记在了心上。
如今徐家的事情还未解决,徐盈盈进宫一事对她的布局会有影响。是以,于公于私,她都不会让徐盈盈心想事成了。
只是夕婧酥现在忙着对付徐相,实在没心思和小姑娘斗心眼,于是给在苏州养伤的墨子圭去了信。
夕婧酥用秘密渠道,信送到苏州也不过是一日的功夫。墨子圭正处于精神烁熤,却还不能下床的阶段。觉得整个人都快长草了。
夕婧酥送信来,正好让她找些事做。
墨子圭带着期盼的心思打开信,看完之后怒气冲冲的把信拍在床头的柜子上。
一时想说什么,可动动嘴唇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最后千言万语都汇聚成一句脏话。
虽然他对于皇上和墨晴儿的事情讳莫如深。但如今显然这事已经没法推脱了,与其期期艾艾,不如好好为墨晴儿打算。
那徐盈盈明显不是是一般人,要是她进了宫将来只会是个祸害。
墨子圭虽然有心试探郑玕的心意,但此事若出点差错,日后墨晴儿都会生活在危险当中。
虽然郑玕为天下之主,难免会有几个嫔妃,但徐盈盈这样的威胁太大。
墨子圭不敢拿这个去堵,只得想办法阻了徐盈盈的行事。
但他目前还不能回京,远水救不了近火,京城的事还得找个人帮忙才是。
还没等他想出计策,徐盈盈就在京中得罪了人。教人出手对付她。
事情的起因,只为了她和周天龙的一场偶遇。
周家没人在京城,周天龙回京不久,自然要替周家与人往来。
马上到就了中秋,家家团圆之际,周天龙带着苏芙兰去大元寺给周家的先人立往生牌位,上香祈福。
徐盈盈早就打听好他的行踪,提前是去大元寺等着。
周天龙上完香之后,趁苏芙兰午歇之际,徐盈盈收买了一个小沙弥把周天龙引到大元寺后山。
她早就等在后山,待周天龙过来的时候,弹了一曲高山流水。
本来是意境高远的曲子,却生生被她谈得婉转动人听得人愁肠百结。
可惜周天龙是个糙老爷们儿,并不是她的知音。
周天龙没动念,倒引来了寺里的主持。
主持胡须全白,光着的头颅更显光亮,平时皆是慈眉善目的样子。今日却难得眉头微蹙:“佛门乃是清净之地,何人在此喧哗,扰了佛门清净。”
大元寺的主持是个得道高僧,齐国人信佛,对于这样的得道高僧总是多几分敬畏。
徐盈盈被他当众下了面子也不能如何。
只能忿忿离寺下山。
芙兰午睡起身之后,发现周天龙不在,便寻人来问。一查之下才知道他被人引去了后山,她匆匆赶去,正好看到徐盈盈被主持请下山的一幕。
大家都是聪明人,略略一查也就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让人跟着她,看看她所为何事,必要的时候,给她制造些麻烦。”
郑玕心里有成算,中秋一过,墨晴儿进宫的事宜就该提上日程了。所以中秋之夜,他务必要去一趟静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