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的事千头万绪,两地官员盘踞已久,官商互相勾结,要想瞒过人生地不熟的钦差简直不要太容易。
墨子圭初到苏杭两地,对于税收和贪污一事简直毫无头绪。目前,正在看这几年官府税收的明细账目。
好在他出生商贾之家,看账本是从小的必修课。可饶是如此,也得没日没夜的看账本企图从中找到疏漏。
熬了两天两夜,他还是败下阵来:“立春,去铺子里找人来帮忙。”
墨家别的没有,算账先生却不少,主xi说曾经说过,人多力量大,他作为21世纪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不能认死理不是。
很快立春就从商行带了十几个先生来。墨子圭把账本往他们面前一放便回去补觉了,有这些人在,他好歹能睡个安稳觉。
墨子圭一觉睡到下午才醒,醒来的时候桌上的账本已经去了大半。几位先生熬夜看账本,眼睛都熬红了,墨子圭也不忍心压榨得太狠。让立春收拾了房间,把几位账房先生请下去休息。
才把人叫下去,立春就匆匆进来通报:“侯爷,墨大人来了,说是要见你。”
墨大人墨甚是苏杭两地的盐政使总督。上次那人写的密信主要就是揭发他的。
这次墨子圭到苏州也是查他,但这人就像泥鳅一般滑不溜手。从头到尾一句实话都没说过。
墨子圭拿这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再无法对付,也还要见的。
“快请。”
片刻之后,立春领着一个中年男子进了院子。
这一处房子是墨子圭为了方便做事临时租的,房子不大,刚好够他办公。
墨大人一来就直接被领去了客厅用茶,墨子圭特意晾了他半个时辰才现身。
但他一点都不恼怒,反而一直面带笑容的等着。墨子圭倒是佩服他的心性。
“墨大人,别来无恙啊!”
墨甚对他抱拳:“侯爷才是大忙人,这几日为了账本的事情,没少操心吧。”
墨子圭笑着应了句还好:“只凭我一人自然是免不了操心的,但好在,人多力量大,墨家还不缺账房先生。”
墨甚脸色微僵:“侯爷,你这又是何必呢,一笔写不出两个墨字,大家都是自家人,您又何苦呢。”
墨子圭扬唇一笑,毫不客气的堵了回去:“墨大人位高权重,我不过是个闲散侯爷,哪里能和墨大人是自家人。”
墨甚脸色不虞:“侯爷可要量力而行。”墨子圭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多谢墨大人赐教。”
墨甚板着脸离开,墨子圭无所谓的耸耸肩。
之后又亲自上手查账本。等账房先生们睡了半日起来,墨子圭继续把账本推给他们看。然后自己继续去查其他事。
就在此时,他收到了夕婧酥寄来的回信,夕婧酥的信絮絮叨叨的写了好几页。主要是说一些京城最近发生的琐事,墨子圭看着心情都放松了许多。
又过了五天,郑玕收到了墨子圭从京城寄来的密信,信中附上了苏杭盐政使贪污的证据。
墨甚被押解回京,墨子圭却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夕婧酥以为他还有什么任务,可照郑玕的意思,他没有多余给墨子圭安排事情。
夕婧酥专程让湘竹跑了一趟,才知道墨子圭在带人捉拿墨甚归案的时候受了伤。
背后中了一箭,差点丢了性命,目前还在苏州,暂时不能奔波。
夕婧酥听到消息,丢下京城的一应事务连夜赶赴苏州。
夕婧酥赶到的时候,墨子圭还未醒来,君兰顾不上休息,给墨子圭切过脉之后就开始替他针灸。
这一套针灸下来,已经是半夜。
针灸之后,君兰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夕婧酥心生不忍,让人带她下去休息,自己看着下人熬药,然后喂墨子圭喝下。
第二日一早,墨子圭醒来就看到床上一脸疲惫的夕婧酥,忍不住扯了扯嘴唇。
夕婧酥熬了一夜,快要天亮时忍不住在床边打了个盹儿。恍惚间感觉到一股视线注视在自己身上,醒来就看到眼神清澈的墨子圭。
两人相视一笑,夕婧酥难得没有怪他不小心,而是亲自从倚梅手里结果瘦肉粥喂给墨子圭。
墨子圭一边吃着可口的早饭,一边打趣夕婧酥:“你匆匆赶来,还不忘带上厨子。这手艺,是倚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