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筠扭头看着了然,眼睛里冒出来的光彩就凌厉了些。他还是有些诧异,诧异地后退了几步。
她每年露出这般的神情就代表着自己惨了,了然火速开跑,而周慕筠也是丝毫不退让地就追了过去。嬴玥想要伸手抓住那人的衣袍,可还是从手心里溜了出去。嬴玥无奈地扯了下嘴角,转身进了屋子。
日暮,镇国寺便没有规律地传出了惨叫。寺中人都是知道的,那位镇国侯府的嫡小姐过来了,泡了药浴,他们的方丈就难逃毒打一顿,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
嬴玥只是在院中等着,吩咐人将屋子里面的浴桶扯下去了。另外还有斋饭都已经吩咐备好了,正要去找周慕筠回来休息,就看着那人用袈裟捆着了然回来了。嬴玥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了,那人身上的斗篷不见了,瞧着她又穿的实在是太过于单薄了些。
了然被周慕筠一丢下就对着嬴玥表忠心:“摄政王,和尚我可一点都没有欺负她,反而是我被她欺负的彻底,摄政王要为和尚做主啊!”
“你还敢说!”周慕筠气呼呼地就要踹过去。
嬴玥伸手将那人揽入怀中,温柔地开口:“你该用膳了。”随即就已经牵着周慕筠进了屋里,关上了房门。
了然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迈着步子从另一条小路出了镇国寺。他从小就同周慕筠在一块,看着那人体弱多病到现在活蹦乱跳地样子。他也不是什么聪慧的人,可是为了她,他可以说是拼了自己的小命去学医,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起色,那个人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她如今嫁了人,成熟稳重了,到底还是学会长大了。他没有说嬴玥没有保护好她,可是周慕筠当年真的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到了十三岁都孩子气的人。可是如今眼神中隐隐的阴沉就已经出卖了她现在的心智,可也好,她本来也不是弱者,只是善良的过了分。
那个常人眼中的高僧,躺在高树之上,盖着袈裟,另一只手握着一只酒壶……
他答应了师傅,做三十年的和尚,所以即使剃度了,可是却从来没有受戒过。他以为自己可以等到还俗的那一天,可现在却觉得没有什么还俗的必要了。
盘腿坐在树干上,他似乎是醉了,可是又似乎没有醉……
嬴玥只是看着周慕筠在吃饭,她或许是因为和了然打闹所以耗费了太多气力,以至于如今胃口很好。瞧着周慕筠吃饭如此香的样子,嬴玥的胃口也是打开,往日里排斥的素斋也是吃了大多。
吃饱了,周慕筠才是对着嬴玥告状:“我现在才知道,那个人的轻功比我好。当年的老和尚教我就是藏私了,就因为我没有拜他为师,所以就这样对待我,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嬴玥还是在细嚼慢咽着,她现如今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虽然说周慕筠到底武功底子有多深,他还没有探出来,但是应该是不会太弱的。而现在周慕筠却说了然武功比她还要好,岂不是说,了然更是深不可测呢!
“还有还有,我觉得了然有个步伐很好看,我得让他教我。”周慕筠虽然是想的太多,但是现在聊起了了然却还是一副自然的样子。
嬴玥眸色微微地沉了一下:“刚刚还同那人过了招,看一遍都不会,你预备让了然如何教你?”
她撑着头看着他异常的情绪,觉得有些好笑了。自然某人的脸上也是露出了笑意,她本是一个好事生非的性格,瞧着嬴玥情绪不对,她自然是要好好地笑一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