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停止了跳动,血液似乎也停止了流动,耳畔是一片死寂。
杜翎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先是像似水一样平静,而后就轰轰隆隆起来。
因为她陡然想到了一个恐怖的事情。
她知道洛少祎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因为此刻,她不是睡在自己那张小床上,而是睡在洛少祎的红木雕花大床上,她从昨天下午便昏迷不醒,可见昨夜,她是一直睡在这里的。
也就是说,她昨夜,是跟那个男人睡在一起的。
昨天药效发作,她睡得昏昏沉沉,说不定就在昏睡中说了什么胡话。
而那些胡话,有可能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蠢蛋!真是个大蠢蛋!
杜翎在心底狠狠骂着自己,恨不得两嘴巴子扇在自己脸上,她怎么能疏忽了这种重要的事情?
她再也没法装睡了,慌忙低下头去,手忙脚乱地掀起自己身上的被子,手掌摸向自己的胸口。
昨夜她竟是跟那个男人一起同睡的,八成还说了梦话,既然已经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就说明,那个男人八成是碰了自己,跟自己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她怎么会这么蠢,这么不小心?
杜翎的心脏全是悔恨和惊慌,她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可是,就在她手指摸到自己胸口的那一刻,她愣住了。
完好无损。
束胸的带子还好好地裹在身上,没有半点松动的痕迹。
不只是束胸带还在,就连衣衫都还在。
不只是衣衫,裤子也在,腰带,也在。
她昨晚竟然没有脱衣裳,就这样睡了一晚上。
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碰过她。
这,这是什么情况?
杜翎忍着心中狂喜,颤抖着手指上下把自己重新摸了两遍,又借着窗外的光线仔细审查了身上的衣衫,没有错,就是这一身衣裳,浅黄色的内袍,下面是蔚蓝色的布裤,里面束胸带紧紧地裹在胸口,打在腰侧的结也还是原来的样子……
“你,干嘛呢?”
床边冷不丁传来一声诧异的叫声,杜翎猛然抬起头来,惊愕地看向床边。
男人手背在身后,身上宽松的袍子领口稍稍裂开,露出里面精致的锁骨和结实的肌肉,一双浓黑的长眉蹙在一起,狭长的凤眸微微眯着,目光落在她手上。
“没看出来,你小子不仅喜欢占别人的便宜,还有自摸的习惯?”
“啊?”
杜翎被这话吓了一跳,慌忙低头看去,脸上不由一阵滚烫,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她的手刚才一直上下摸索,这会子竟然刚好按在自己胸上……
她羞红了脸,不敢抬头去看男人略略勾起的唇角,更不敢面对那双漆黑锐利的眸子,只是伏下身来,就在床上行了跪拜大礼,沉声叫道。
“主子,奴才有罪,奴才该死。”
“哦?”
洛少祎并不诧异,依旧背着手,挑起眉稍,倨傲的下巴微扬,沉声问道。
“你又犯了什么罪?又怎么该死了?”
他又看到了,这少年红脸的样子,当真是可爱极了。
面对着这样一张可爱的脸,他心底深处就会有一层欢喜涌动,没有办法去扳紧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