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水很快就送到了。
陆宇原本是要把水送进浴室,却在门口就被洛少祎拦下了。
“水就放在这里,不用你伺候,你去内院门口守着就是。”
“是。”
陆宇应了一声,悄悄看了洛少祎一眼,却没有听到屋子里的杜翎的声音。
隔着屏风看过去,隐约能看到那小子躺在床上的身影,竟是一动不动。
陆宇心中不由诧异。
暗自又是一阵揣测,杜翎那小子虽然得宠,可也素来不是那种恃宠而骄的人,怎么今儿竟如此摆谱?
自己躺在床上安然歇息,倒叫主子出来忙碌?难道是真的像江辞说的那样,如今得了宠,就越发的骄奢起来,倒开始使唤主子了?
然而。
在陆宇走向院子的路上,他看到了院子正中间那碎了的水罐和瓦片,就很快把脑子里原有的猜测尽数抹去,进而又生出了另一个猜测。
杜翎那小子,不会是被这位主子给折腾得晕过去了吧?
瞧这些细碎的瓦片,还有那个破了的水罐,一定是主子之前恼这小子,所以罚他跪在这里。
后来又拖进了屋子去折腾……
这位主子的手段,陆宇也是知道一些的,不说别的,单就上次,他打杜翎的那顿板子……
可是板板到肉,打得十分结实,据说把屁股都给打烂了,杜翎那小子还瘸了好几天呢。
这一次,主子更加恼怒,武力值更大,只怕是不把那小子折腾死,也要把他折腾晕。
啧啧。
唉,所以说呢,何苦来着。
既然知道这位主子的脾气,杜翎这小子又何苦要惹他不高兴?毕竟主子发起怒来,一般人确实承受不住的啊。
陆宇摇摇头,心中竟有些可怜杜翎。
屋子里。
杜翎细白的手指紧紧揪着衣襟,单薄的身子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纤长浓密的睫毛紧张地颤抖着,她的耳朵支楞着,密切关注着外面男人的动静。
在被男人撕破衣衫,扯掉所有身上所有禁锢的那一刻。
她觉得自己完蛋了。
今日,绝对是不好过的一天。
不仅是保不住这十八年来的清白女儿身,还要承受这个男人的怒气——
因为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跟他说明自己真正的身份。
这对于洛少祎来说,应该是最让他愤怒的一点。
事实上,确实如杜翎所想。
洛少祎的心情震惊又愤怒。
他自以为已经与这小子坦诚相待,自以为他们的关系已然十分亲密,甚至自以为杜翎这辈子都是自己的人。
却不曾想到,他所以为的,都只是他以为。
这小子从头到尾,都不曾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坦诚告知。
他是谁?
不,她是谁?
她到底是谁?她从前所说的话,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不,或许。
这个乔装打扮在自己身边隐藏许久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跟自己说过半句实话!
难怪每次这小子都是抗拒自己的亲近,每次要么用眼泪攻势,要么苦苦哀求躲避……
真可怕!
今日若不是自己太过愤怒冲动,不顾她的感受撕开了她的衣衫,只怕现在还要被这个女人蒙在鼓里欺骗着!
这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