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床?难道这不是奴才自己的……”
杜翎嘴里嘟囔着,迷迷糊糊地转头看去。
只一眼过去,她就像是被火烫到了一样,嗖地一声弹了起来。
“这这这这,这咋肥四啊!三,三哥怎么在这儿?”
“咋肥四?老子还想问你是咋肥四呢!”
男人冷笑着,细长的手指微微用力,捏得杜翎的脸蛋一阵尖锐的疼,他咬着牙,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杜翎,现如今你自己说,此事怎么处理?”
“我……主子!”
杜翎脑袋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苦着脸跪在床上,可怜兮兮地看着这个捏自己脸的男人。
“主子,奴才睡得迷糊,混忘了昨晚发生了啥,现在确实是想不起来到底咋回事,要不然,要不然主子您稍等等,我把三哥叫起来,问问他?”
“老子还要给你机会,让你们两个串供哄骗老子,是吗?”
不料,眼前这张俊美的脸微微勾起唇角,狭长的眸子里却透着一股凶狠的杀气,他一把松开了少年被捏得通红的脸,复又揪住了杜翎的领花子,提溜着就往外走,口中低声骂道。
“你还真是把老子当蠢货呢!给我滚下来回话!”
他脸色阴冷,复又冲着门口守着的陆宇,厉声喝道。
“把三公子叫醒,让他整理好衣衫,过来回话!”
“是。”
杜翎只觉得身子一轻,已经被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提溜起来,心中不由一阵恐惧,知道一场惩罚肯定是在所难免了。
只是,即便是要被惩罚,她也得提前把于连给叫醒啊!
毕竟,昨晚她是在洛少祎的香炉里放了沉香才有机会偷偷溜出来的,而且昨晚,她带着于连去了迎春院。
这些事情,可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万一于连迷迷糊糊醒过来,说漏了嘴。
只怕自己的这位主子,惩罚自己会罚的更重!
就如他自己所说,是会打死自己的啊!
于是杜翎慌忙抱住了洛少祎的手,凄惨哀伤地尖叫起来。
“主子,主子啊,您真的要打死我啊?您就算是打死我,也该让奴才解释一下不是?三哥,三哥,您倒是快点醒醒啊,您醒过来替杜翎做个证,咱们可是,咱们可是……”
“你他**还有脸嚎?”
她越是哀嚎得厉害,哭喊得凄惨,洛少祎的脸色便越是阴沉难看,他咬着牙,手臂猛然用力,拖着少年的衣领就拖下了床,提溜着往外走。
“你跑到他屋子,爬上他的床,与他同床共枕还衣衫不整,都被老子当场捉到!狗奴才,还企图跟他串供糊弄老子?”
“主子……”
杜翎欲哭无泪,可已经被男人拎小鸡一样拎出了屋子。
外面日头焦焦,晒得杜翎紧紧闭上眼睛,她盯着地上自己和洛少祎的影子,暗自祈祷待会儿于连能够清醒点,多替自己维护一下。
她却不知道,于连此刻已经自顾不暇。
西院里,于连自打被人叫醒以后,眉头紧皱,声音干涩。
“水,给我水,好渴……”
“昨晚去哪儿喝得好酒,竟醉成这幅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