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纤纤训完了孟江雪,转头又满脸堆笑地看向天香,双手捧着手中的杯子,高声叫道。
“姐姐莫动怒,纤纤敬姐姐一杯,谢姐姐替纤纤出了心口恶气。”
“你用不着谢我。”
不料,天香不给孟江雪好脸色,却也不把陆纤纤的这杯酒放在眼里,她身子完全靠在身后的美男怀里,眉头蹙着,似乎很是不耐烦。
“本宫才不是为了给你出气,我是气不过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不行,要不查清楚这件事,本宫心里一辈子都不痛快!”
“这又何难的?姐姐,这件事肯定是这老儿联合那个杜翎搞得鬼,咱们只要严刑逼供,逼出这老儿的供词,回头直接去五哥哥府上要人就是了。”
陆纤纤挑着眉稍,一双精心描绘过的眉眼灵动异常。
“横竖那小子是姐姐你的人,只要证明他是偷逃出去的,五皇子就没理由不把人给还回来,只要人抓回来,还不是姐姐想怎样就怎样?”
“严刑逼供……嗯,你说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天香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立刻就下定了主意。
“好,就照你说得办,来,把这老头给我按好,上老虎凳!”
大厅之中,很快又响起了一阵哀嚎声,里面夹杂着陆纤纤得意的笑和天香公主怒气冲冲地斥责声。
唯有一直旁观的孟江雪怯懦着,沉默着。
翌日清晨。
杜翎是被一阵浓烈的臭味给熏醒的,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便慌忙伸左手捂住了鼻子,而后拼命扭着身子,远离那股浓烈的臭味。
只是她忘记了自己右手手腕和虎口都有伤,右手刚刚按在墙上,便传来一阵剧痛,哪里撑得住身体的重量,她手腕一阵酸软,身子一歪,斜斜地倒了下来。
手掌按进了一团温热的潮湿的东西。
那股臭味更加浓烈了。
杜翎盯着前方,她的手掌正深深陷在一坨金黄色的马粪里……
拔也不是,不拔也不行。
更要命的是,她此时有点内急。
那是她十八年来雷打不动的好习惯,早上起床必须进茅房痛痛快快地发泄一回。
进茅房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她现在身形瘦小,爬过马槽就能出去,可是这手现在陷在这团马粪里,就算是抽出来,手上肯定还沾有脏东西,待会儿爬那个马槽的时候还不蹭的浑身都是?
她不想啊……
杜翎就这样僵在原地,一动不动,欲哭无泪。
膀胱都要炸了啊啊啊。
就在此时,一个响亮的嗓门隔着马槽传了进来。
“杜兄弟,你醒了?今儿还是没话说吗?主子可是惦记着你呢,特意让我来问问你昨晚睡得咋样呢。”
那是江辞的声音。
杜翎的眼珠子迅速转动了一下,脑袋里灵光一现,突然冒出了一个绝好的注意。
她记得,这位江大哥似乎是有点洁癖?还似乎是胃很浅?
“江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马厩,又脏又臭又冷的,我怎么睡得着?我都等你半天了,求您了,快点开门,我要跟你一起去见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