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不疼。
只要这位变态主子不去找碎玉儿的麻烦,她怎么做都不过分,做什么都不会觉得疼。
她这副卑躬屈膝的样子似乎终于让男人消了气,洛少祎一脚踢开了她的手,重重地坐在床上,手里那还带着血的锦帕扔到了杜翎脸上,语气中尽是厌恶和嫌弃。
“行了,滚去把你伤口清洗干净,把这罐舒痕胶抹上!”
“是!”
杜翎不敢多说什么,亦不敢再哀怜,她低着头,弓着身子,捡起地上那只锦帕和滚落到一边的细瓷白瓶,提着裤子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内室。
就在那扇屏风外面,用那只斑驳血色的锦帕就着一盆清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最后拿着那只宫廷贡品舒痕胶小心翼翼地涂在伤口上。
这舒痕胶果然要比白药好用些,刚涂上去,伤口处便一阵清凉,那股疼痛也消退了许多。
处理完这些,她提上裤子,小心把锦帕洗的干净,晾在了盆沿上,人就站在屏风后面候着。
她原就是洛少祎的奴才,平时若是没事,就该这么伺候着。
刚站了没一会儿,便又听到了里面男人的声气。
“杜翎,洗好了怎么不进来?你站在外面做什么?”
“是,主子,奴才这就进来。”
杜翎脚步比声音还快,弓着腰小碎步走了进去,站在离床边半米左右的地方,脸上是谄媚的笑。
“主子,您有何吩咐?”
“没有吩咐。”
洛少祎斜倚在床头的大靠枕上,他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有一缕沿着松开的衣襟滑了进去,那突起的锁骨被长发衬得越发精致,他下巴微扬,整个人就像是一位宿醉懒卧,衣衫半解,靠枕而眠的仙男。
他的眼神懒洋洋的,幽黑的眸子里水光潋滟,说不出的谲艳绮丽。
这样的一张脸,这样的一个人,真真是极美的,可是杜翎只看了一眼就赶紧垂下了眼帘。
越是美丽,越是危险,她如今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
这位王爷主子,就像是一朵美丽的花,却是一朵恐怖的食人花。
杜翎只瞧了洛少祎一眼便赶紧垂下眼皮,可洛少祎的目光却尽数在她脸上,他朝着杜翎点了点下巴,随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沉声吩咐。
“过来,陪本王睡觉。”
“……是,主子。”
杜翎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执行得很是迅速。
她是奴才,自然是主子要她做什么她就必须做什么。
她走上前去,弯下身子揭开了那副朱红锦被,果然在男人身边躺了下来,她侧卧着,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闭上眼睛呼吸平稳,很是乖巧温顺。
就像是一只猫。
洛少祎俯视着那张漂亮的平静的小脸,幽深的眸子微微波动。
少年的脸色平静而且温顺,乖巧听话得很像是母妃养的那只波斯猫,不同的是,他的猫比母妃的波斯猫好看。
却不比母妃的波斯猫听话。
至少,这小子只是表面听话,他只是因为害怕自己伤害碎玉儿,所以假装出来的温顺听话。
这一点,洛少祎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