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为俊杰。
杜翎如今最清楚的就是这个道理,她当即便改口,重新跪下去,高声喊道。
不料,马上的男人却再次笑了起来,他提着马鞭,指着脚下跪着的这团小小身影,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真是个狗奴才,真真是见风使舵的狗奴才啊。”
“是,主子,奴才就是您的一条狗。”
巨大的屈辱感再次袭满全身,杜翎迎合着洛少祎的笑,身子缩了缩,双手甚至屈在胸前,扮了个狗爪子的形状。
洛少祎似乎被她逗乐了,笑得越发开怀。
“好好,狗奴才,好狗奴才,起来吧!”
“谢主子饶恕。”
杜翎如释重负,又认真地磕了两个头,这才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在爬起来的时候,她清楚地听到了外面传来一声嬉笑声,脸就像是被火烧了一般滚烫起来。
声音是从那辆停靠的马车里传出来的,即便是不转头去看,杜翎也能想象得到车里那位容颜美艳的女子脸上讽刺的嘲笑。
她咬着牙,一声不响,只做没听到,继续满脸恭敬地向马背上的洛少祎陪着谄媚讨好的笑。
“主子,奴才扶您下马吧,您看奴才这么着好不好?”
嘴里这样说着,她身子已经躬弯了,后背刚好停在男人脚踩的高度。
她既然做了狗奴才,那就要做狗奴才该做的事情,用身子当个脚凳什么的,不算是什么难事。
洛少祎果然很开心,又爆发出一阵开怀的笑,只是这阵大笑过后,他却并没有下马,而是扬起了手中的马鞭,一把卷住了她纤细的腰身,提着就扔上了马背,勾着嘴唇笑得邪气。
“谁说本王饶恕你了?狗奴才,你惹得老子不高兴,以为求求饶就能躲过惩罚了?我告诉你,本王不愿意饶恕你,今儿这场游街,你游定了!”
“主子,主子,您刚才明明说过了饶恕奴才了,奴才……”
马鞭很硬,隔着单薄的衣衫勒在腰间,火辣辣的疼,杜翎觉得自己的皮被磨破了,腰腹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来气,可这不是最重要的,对她而言,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躲避这场游街示众。
她心中急切,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后面这个男人冷冷打断。
“本王没答应饶恕你!还有,狗奴才,你记清楚了,本王最讨厌别人求饶,你难道不知道,求饶是最没用的方法吗?”
“……是”
疼痛和屈辱让她忍不住涌出泪来,可杜翎紧咬着牙关,只是低低应了一个是。
是了,她怎么忘了,这位荒唐王爷本就是最荒唐的一个变态,她怎么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揣测他的心思,怎么能奢求能求得一个变态的饶恕?
她早该想到的。
男人的目光悄无声息地从她含泪的眸子上划过,洛少祎摆了摆手中的鞭子,高声叫道。
“走起,逛街去了!小奴才,给本王打起精神来,本王要带你看尽这盛京好风光!”
“是了,主子,奴才一定好好看!”
杜翎打起笑容,高兴地应答着,就在马踏出那朱红色大门的一瞬间,把眼泪尽数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