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戚胥对这些事个中缘由也不太了解，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去了书房。

季韬家中下人本就不多，为了能方便办事，避免隔墙有耳，这个院子中季韬一般也不怎么安排下人，只有外边派了一队亲卫把守，都是姜辰奕调过来的比较可靠，所以现在院子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姜辰奕和戚柏秋相对而坐。

沉默片刻，戚柏秋率先开口:"戚胥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姜辰奕点点头:"嗯，季韬都告诉我了。"

戚柏秋默不作声，半晌方道:"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比如，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件事。"

"嘿嘿，我这就是在等你说啊。"姜辰奕说完，眼睛眯起来笑了一下，侧身坐在石桌上，眼睛看向书房的方向:"不过如果你现在也不想说，那就不用说。"

姜辰奕并没有字里行间信任满满，没有半分的不自在，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一般的语气。

戚胥的身份并非小事，再往大了说，他既然是皇子，甚至有可能会成为日后和他瓜分江山，争夺帝位的人，虽然戚柏秋心中自知自己对姜辰奕未存半分歹心，但被他如此信任，心里说一点都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戚胥是当初窦贵人托付给我爹的，这件事也是我爹临终之前告诉我的。当初我想，宫中险恶，倒不如就将此事埋在心里，戚胥和我一起在边陲生活，倒也是悠闲快活，既然不打算进宫，也就没必要说出来。"戚柏秋说到这里，停下看着姜辰奕。

姜辰奕接着道:"那为何，现在又要说了，难不成，发现宫里的好处了？"

"宫里从来没有好过，只不过有些期盼在里面罢了。"戚柏秋接着道:"戚胥从小对庖厨兴趣浓厚，我认为，如果他能做自己所喜欢的事儿，闲散自在，做个厨子开个饭馆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不过我近几天看来，他似乎对政事的兴趣更浓厚些，但碍着我，他总是畏畏缩缩在压抑自己，在我面前也刻意避开这些话题，我不想他这样，按理说，这也应该是他的宿命，昨天我想了一晚上，决定将他的身份告诉他了，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选择清楚的。"

姜辰奕抬眸:"戚胥怎么说。"

戚柏秋:"他想待在帝都。"

后面的谋求一官半职这句话戚柏秋没有说出来，在姜辰奕温和的目光中，突然感觉有些无地自容，这么是否有些自私呢。

姜辰奕又怎么看不出戚柏秋的情绪变化，不过他倒是真的不在意，所有人都以为他近年来不断笼络势力，军营和宫中两头忙活，又和如今太子一档剑拔弩张，为的就是争夺皇位，说他对皇位没有丁点兴趣也许都没有人相信，可是他是真的对皇位没有丝毫兴趣，只不过有的人，一出生就背负着一些使命，为自己，也为镇守在漠北大营数十载的舅舅。

姜辰奕突然开口道:"不胜感激，戚胥我会让他认祖归宗的，你放心。"

戚柏秋惊讶地看着姜辰奕:"感激？"

姜辰奕咧嘴一笑:"对啊，不胜感激。这几日我看了戚胥平时做的书评，条条框框写得颇为正确，还加入些别的东西，倒是个颇有见解的人，现在好好培养，日后必成大事，我们姜国以后可能要靠他撑起半边天呐。"

戚柏秋歪头想了一会，对姜辰奕道一字一顿道"可我觉得，有你在，姜国就有了半边天了。"